登时听到他?一声笑,缱绻的目光瞧过来。窦姀害怕极了,刚要挪得?远些?,突然腰身遭人一搂,脸颊接而被他?猛地一啜。
窦平宴埋在?耳侧,低低笑道:“我知晓你也不是全然厌恶我的,只是不敢看自己的心。你心里有我,我亦是阿姐,其实我还有一更?好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夜阑更?深,房里已?经备下热水。
窦姀浸在?木桶里,拭洗着双腿内侧时,时不时想起他?说那句还没落红顿时眼?前昏热,只觉得?腾腾水汽要将自己蒸晕过去
有没有落红很重要吗?窦姀几乎想哭,他?什么都碰了,该碰的、不该碰的
她觉得?弟弟真是个不顾礼义廉耻之?人,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当时候他?还在?,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现在?越洗,越觉得?可恨,一时大力擦拭起,擦得?腿。心一片红。简直难以回想,若那时自己神?志不清,真允了他?乱来怎么办?
“姑娘,水还热吗?可要再添些??”
门外是芝兰的声音。
窦姀匆匆擦了把眼?泪,让芝兰进屋。
芝兰哗哗倒了热水。要出屋时,窦姀忽然叫住:“春莺今日顶替了我,如今窦云筝知晓,此事也恐怕瞒不下多?久。你去同她说,为了清名?,二?爷打算过两日便纳了她。”
没想到芝兰却顿住脚。
芝兰从来胆小,话也少。今日却是胆破了天,竟然问道:“姑娘不怪春莺么?她想去伺候二?爷,才使这些?手?段,连奴都心知肚明。为何要便宜了她?”
窦姀没再说什么,只叫她去吧。
走之?前又低声叮嘱芝兰,“你是个聪明的,知晓肚里藏事不外露,也不要在?春莺面前说漏话。”
春莺也知晓这法子算不得?高明。
她顶替过后,一直畏缩在?自己屋里。
当时她趁苗巧凤不留神?的时候,偷偷往莲叶羹里下了药。
本?想着,姑娘和二?爷从小情义深厚,就是吃了药,两人真生出点事也没什么。
毕竟主君可是知州,大娘子又是上京极好的世家出身。放眼?望去整个江陵,有什么好郎君能比得?过二?爷?
可她又怕,万一姑娘怪罪下来
春莺甚至想过好几个说辞,比如装作不知?再比如,就说那莲叶羹的粉儿是从外头庖房拿来的,不干净。
但想来想去,这些?说辞都极简陋,经不起推敲。
而且纸也包不住火。若姑娘有心去查
春莺还在?想要不要求到窦姀跟前认罪时,忽然房门敲响。
她突然哆嗦了下,心乱如麻。
小心开了门,探出个头,才看见?来者是芝兰。
芝兰也不绕弯子,直接把窦姀的话转告了。
只见?春莺耷拉着听,目光逐渐变亮:“姑娘真这么说的?二?爷要收了我?”
芝兰瞧着她,心里见?怪,面上却婉转笑之?:“那自然了!姐姐都顶了姑娘的名?出去,帮姑娘和二?爷的大忙。若换作是我,万万没这胆气呢二?爷要纳姐姐,我看一则是要谢姐姐,二?则是不想姐姐名?声难听!”
春莺欣喜,果不枉自己折腾一场!
又绞着手?帕,急切追问:“二?爷可有说,要我何时过去伺候呢?”
芝兰倚在?门边,寻思?了下,笑言:“听姑娘说,过两日就可以去了!”
春莺更?加高兴。
本?来她还不怎么喜欢芝兰,现在?看芝兰这丫头都顺眼?不少,真真是眉清目秀的标致丫头,容貌赛神?仙娘娘都不为过。
她叫芝兰等等,一溜烟跑回屋里,不知翻了什么。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只青花镯子、一根宝相花金钗和一块素银老旧的长命锁。
她拉来芝兰的手?,把这些?都塞到手?心。难得?弯起眼?,笑逐颜开:“我要飞上枝头了!这些?时日咱们住在?一块,我气性急,几回还凶你骂你了,你都担待着。以后我就是做了姨娘,也不会忘了咱是一个窝里出来的。这些?都是这几年,我攒钱到当铺买的头面。还有这块长命锁”
说到长命锁时,春莺显然愣了下,还伸出指头轻轻摸。
垂下眼?皮慢慢说道:“这锁是我被卖的时候爹娘给我的,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什。我娘说,它保平安,保荣华富贵如今我也快要有了,以后这些?头面也用不到,就都给你了!我不妨告诉你一句难听却中用的,越是咱们这样,越是该争气往上爬。不然一辈子都苦,都给人做奴做婢,生出来的也都是奴才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