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斯坦低头看着她,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开口道:“你应该不知道,在我们上学那会普林斯兄妹是如何相处的……那时候的普林斯可不像现在,凡是违拗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凡是见过他们的男人都会觉得,普林斯对他的妹妹有一种不正常的兴趣。至于女人嘛……”“女人怎么了?”拉巴斯坦咧嘴一笑。“凡是见过他的女人都会被他迷倒。你不就是这样吗?”阿德赫拉不服气地看着他。“照你的说法,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很多。那为什么之前我从没有听说过?”她怀疑地看着他。“啊,这说起来就是另一件事了。”他推脱道。“快点说!”她凶巴巴地命令道。“唉,好吧。这件事就更远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一定知道简·普林斯的身份……他们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母是谁,但据说也是我们圈子里的人。听说,她的生母在她的身上下了一道诅咒,凡是伤害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所以大家才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可要下这样的诅咒,她自己也要付出相同甚至更高的代价吧?你会不会搞错了?”“可能性很小。据说普林斯夫人就是这么死的。”拉巴斯坦冷酷地说。阿德赫拉突然间毛骨悚然,她开始庆幸起自己之前和简·普林斯没什么接触。这样的传言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告诉我这么多,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宴会厅的门在这一刻开了。站在不远处的威廉转头看向阿德赫拉和拉巴斯坦,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但在那一瞬间两人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拉巴斯坦低下头,平时机敏的棕色眼睛透出了一点迷茫。“把她从地牢里带出来,你知道是谁,”他轻声说,“然后——放她走。”海莲娜·施泰恩,那名两年前被拉巴斯坦带回来的麻瓜出身女巫。在被罗道夫斯发现之前,她一直被拉巴斯坦囚禁在位于霍格莫德的鸢尾园。“我知道你一定办得到。”他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同往常一样的、如同狐狸一般的笑。可不知为什么,阿德赫拉从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中读出了一丝悲伤。也许,他爱她,但他们注定不可能。“别哭丧着张脸,我这几年已经玩得够本了,”他伸手拍拍阿德赫拉的肩膀,在看到威廉走过来后又讪讪地收手,“总之,谢了。”chapter17嗜血权杖(3)阿德赫拉挽着威廉的胳膊走进宴会厅。她戴着白色的长手套,遮住了手臂上那道明显的黑色标记。“你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可以直接来问我。”威廉对她说。阿德赫拉立刻意识到,刚刚的事恐怕没有瞒过他。“你怎么知道的?”她有点心虚。“猜的。”他冷冷地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习惯坦诚的阿德赫拉并不想骗他。“拉巴斯坦说,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妹妹。”她试探着说。“不可能,”没想到他一口否定了,“你绝不是她。”“为什么?”“她在六岁的时候就能把草药课本倒背如流,在八岁的时候就能制作出一般毒药的解药。她入学的时候,整个七年级都找不出几个魔药比得过她的学生,”威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话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所以,你绝不是她。”阿德赫拉从不知道那个总是处于人们遗忘角落的简·普林斯还有这么优秀的一面。惊讶之余,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威廉几乎从未和她聊起过他最热爱的魔药。现在的她,不过是简·普林斯八岁的水平;而那时候,威廉十岁。他在她面前的倨傲就如同她在魁地奇球场上对其他队员的不屑一样。在这一刻,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琥珀色眼睛年轻人的骄傲是有充足的资本的。“你很喜欢她?”阿德赫拉小心地控制住自己话中的嫉妒。威廉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或许吧。”他冷淡地说,刚才的笑容仿佛只是她的幻觉。她的生母在她的身上下了一道诅咒,凡是伤害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普林斯夫人就是这么死的……拉巴斯坦刚刚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抱歉。”她讷讷地说。“你用不着感到抱歉,”他说,“我会把那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慢慢告诉你。”这话听着有哪里不对劲,但阿德赫拉没来得及细想。仪式开始了,巴伦·塞尔温和艾斯黛拉·格林格拉斯正在交换戒指和誓言。“怎么不见塞巴斯蒂安叔叔?”阿德赫拉在掌声响起时奇怪地问道。塞巴斯蒂安·塞尔温是如今塞尔温家族的实际掌权人,拥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他和多个纯血家族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怎么会缺席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