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眼睛的男巫是那么优秀,优秀得令她窒息。很多次,在她兴致勃勃地拿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连多余的字都懒得说一个,这比小天狼星直接的讽刺还要让她难受。谁能想的到,被称作“纯血家族最耀眼的明珠”的阿德赫拉·布莱克,其实是在这么小心地讨好着她周围的每一个人,渴望得到他们的关注与认可。但她不想再做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了。“或许吧,”威廉疲惫地揉揉眉心,“但有一件事你得明白。大家都很喜欢你——包括我。”他的话并没有让阿德赫拉高兴起来。“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努力得到你们的喜欢,”她难过地说,“一直都是这样。”令她没想到的是,威廉竟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是这样的。你太——这么说吧,你真的以为我们会因为伪装的外表而去真心喜欢谁吗?大家喜欢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这个人。”刚才还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的阿德赫拉终于消停了。“真的吗?”她还有些犹疑。“真的。”威廉答道。“好吧。我也不会因为伪装的外表去真心喜欢谁的。”她小声说。威廉望着她,晦暗不明的眼睛中涌动着她看不到也读不懂的情绪。“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呢?”他轻声问道。阿德赫拉想了想。“那我大概会很伤心吧。”她歪着头,半开玩笑道,显然不相信这么倒霉的事会被自己碰到。威廉伸出手臂抱住了身前的女孩,轻轻抚摸着她的黑色长发。阿德赫拉微微吃惊,因为他很少主动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他的怀抱坚实、温暖,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味,让人心安。“我会和黑魔王谈一谈,将这件事推迟到你成年以后。”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暂时被安抚住的女孩懵懂地点点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叹息。chapter15最后沦陷(2)威廉带她参观了庄园。在去年订婚时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观。这处华丽精致的巴洛克式庄园是三百年前普林斯家族一位富裕的先祖从麻瓜手上购得的。白色的主体建筑配着红色屋顶,中央建筑前的喷水池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有几只白色的天鹅在池中划水。普林斯家族以玫瑰为象征,后花园中精心收藏的玫瑰争奇斗艳;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族人在花园一角留下的一大片薰衣草,此时正是芳香扑鼻的时候。威廉的父亲哈罗德没有露面。“他病了。”威廉冷淡地解释道。此时的阿德赫拉已经习惯于他冷淡的口吻。她知道,他是个冷静内敛的人。阿德赫拉见识了普林斯家稀奇古怪的收藏——切药材的小刀、各类材质的搅拌棒、那些她从未见过的测试仪器。在一间有她五个卧室那么大的收藏室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各个时期、各类材质、各种大小和型号的坩埚,里面的每一只都擦得锃光瓦亮、纤尘不染,令她瞠目结舌。看威廉的架势,似乎里面的每一只他都能介绍上半个小时。阿德赫拉对坩埚的历史不怎么感兴趣,她心有余悸地逃到左翼建筑的“纪念长廊”上,这里挂着普林斯家历代先祖的画像。长廊安静极了,画像们都各自待在自己的画框里,静静地注视前方。“他们一直都这么安静吗?”阿德赫拉小声问。“庄园里的大部分肖像都不会说话,也不被允准到别的画框里。”威廉答道。阿德赫拉停在长廊尽头挂着的最后一幅画像前,画框下挂着一个黄铜牌子:威廉·兰斯洛特·普林斯1925年10月至1953年2月她抬头,看到画像上的人后差点没僵在原地。威廉·兰斯洛特与她的未婚夫威廉·珀尔修斯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眼睛的颜色不同,阿德赫拉都要以为这是她未婚夫的画像了。“他是哈罗德的双胞胎哥哥。”她身边的人解释道,语气依旧很冷淡。原来如此,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起来了自己温习过的普林斯家谱:威廉·兰斯洛特,威廉的伯父,二十五年前坠马身亡;艾琳,威廉的姑妈,十九年前离家出走,嫁给了麻瓜托比亚·斯内普;艾瑞丝·麦克米兰,威廉的母亲,十三年前因病离世;简·梅拉妮娅,威廉同父异母的妹妹,一年前因病离世。而现在,威廉的父亲哈罗德又病了——这会是巧合吗?在这之后,阿德赫拉透露出不愿继续参观的意思。她隐约感到这里埋藏着很多秘密,在她的身份还是“客人”时,最好不要窥探太多。威廉也没有勉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