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挥舞着手:“不要打了。我不要了,不要钱了”缠斗了一阵,即使是二对一,那两人也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许较因为不再闪神后,占据了明显的上风,再也没有被打到过。很快那两人就已经躺在地上无还手之力了,许较直起身,喘着气,睨眼看着那两人。这时,因为动静太大,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在楼道处围观了不少人。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估计是怕事情闹大,而且自己这边也占不到便宜,罗姓男子示意屋里的家里人拿出一个信封甩给秦安然:“你们的钱,拿了赶紧——”他看到许较的样子,咽下了后半句不敢说完。两人相互搀扶着迅速进了房,砰地一下关上门。秦安然默默拿着信封,与许较一块走下楼。走到楼下后,秦安然坚持去药店买了云南白药,然后坐在后面一处草坪上,为许较擦着伤口。许较颧骨红肿了一块,比起那两人来,伤势算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想到他因为自己的执拗而受了伤,秦安然心里很不好受。“你背有受伤么?”许较问道,他还记得刚才她被推了一把。“不疼了,就是磕到了而已。”秦安然答道,手上认真地替许较的脸上着药。因为刚才哭过的情绪没有缓过来,时不时还会抽泣一下,眼角泪痕明晰。许较乖乖坐着让她擦药,视线扫过她的脸颊,忽然出声问道:“你刚才是因为担心我受伤才哭的?”“嗯。”秦安然老实地点点头。许较愣了一下,片刻后用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脑袋,语气有从未有过的温柔:“我这不是没事么,别哭了。”擦好后,秦安然放下手中的东西,垂下头:“是我太冲动了,做事没有考虑后果”“你没有错。如果所有人都是这样和稀泥,只会让更多的小人钻空子。最后的结果,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再也得不到一点善意。”许较难得说话这么正经。秦安然听了他的话,半晌没有开口,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当然了,我想把我的钱要回来,是因为我最近没钱上网了。”许较偏过头,又补充道。秦安然叹了口气,果然。两人一同走回去,在楼道处,秦安然将手中的药与棉签给了许较,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就同他分开进了家门。许较看着手里这瓶云南白药,忽然思绪就飘到了很早以前。小学时,因为父母整日在外忙碌生意,经常都没空管他。所以,他整天和一帮男生混在一块,逃学打架,成了街头混世小魔王。当然了,那时候还没练就出一身格斗本领,打架也经常受伤。父母因此被请过很多次家长。然后母亲就警告他,如果再打架,就把他关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记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他又跟人打架,而且脸上受了伤。他在巷子里徘徊,迟迟不敢回家,怕被家里惩罚。这时,秦安然背着书包从巷口走了进来,看到了他。“哎,许较,你今天课后活动怎么没参加啊?”她问道,“我把课后作业给你带回来了。”许较没回答她的话。秦安然再走进了一些,忽然看到他脸上的伤。“你这脸怎么回事?”她吃了一惊,关切地问道。“跟人打架,伤的。”“那你怎么不回家让你妈妈帮你包扎一下?”“多大点事,还要包扎。”许较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秦安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出声问道:“你是不是怕被骂呀?”许较没想到她居然能看出来,沉默着没应声。“你等等。”说着,秦安然就朝着巷口外跑去。不一会她就回来了,手上拿了一瓶云南白药和一包棉签。“我给你擦药。”“你会处理伤口?”许较将信将疑。“我会,我爸爸有时候在车间会伤到手,都是我上的药。”说着,两人在台阶上坐下。秦安然侧过身,认真而仔细地用棉签,一点一点给他涂着药。许较用余光看着她。巷子里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为秦安然白皙的肤色笼罩上一层朦胧的色调,像温润的玉一般荧荧闪着光。她杏眼清澈,鼻尖小巧,面庞上细细的绒毛微微颤动着。她一面神情专注地为他擦着药,一面还轻轻地吹着气,怕他伤口会疼。她的唇瓣晶莹而润泽,一丝柔软的气息吹拂在他的面庞,和着她身上散发的栀子花一般的香气。忽然,许较没由来地心里一颤。他觉得,好像打架受伤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怕被家里骂的话,以后我都给你擦药。”秦安然将瓶子收好之后说道,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又补充道,“不,你还是别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