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啥情绪价值,要的是真金白银的好处。”温禾淡淡道。喻姝在边上揭晓了谜底:“说是……阎家大少。”“欧洲十八世纪的吸血鬼帅哥啊!”苏文婴眼里一下腾起了火焰,赞叹而满意。“你看着很满意诶。”温禾皮笑肉不笑。“这就护上食了?”苏文婴一脸不解。“定语修饰太丰盛了吧。吸血,是有具体行径?”温禾神色挺正经,毕竟是八字有了模型的联姻对象,她肯定上心。这话问傻了未来的大法官。还是喻姝眉间舒展地笑:“禾宝问你,他是不是私下有什么黑料?所以你才会形容他吸血?”“不是这方面。”苏文婴也很茫然,她好端端地插科打诨说着笑,禾宝居然当真了。她好声好气解释:“是说他脸白,头发又不是乌黑。我那回见他,满场灯光都偏心,落在他身上,有种复古又神秘的气息,他脸又冷,没什么人味儿,乍一眼看,不是吸血鬼是什么。”为免好友多心,苏文婴眼珠转了转,继续解释:“你放心,我就是单纯贪图美色,多看了两眼而已。绝对没有什么非法的念想。”那种和闺蜜共同爱上一个男人的闹剧,在她们几个冰雪剔透的姑娘眼里,就是胡扯。肯定有人一开始就包藏祸心,恶意满满。和男人本身无关,纯是愚蠢至极的雌竟罢了。“说起吸血,我要真和他联姻成功,我大抵就成那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了。”说好听点,两家是合作,叫互利共赢。说难听点,就是帮扶让利。商业往来中,有一块很重要的部分,叫做人际关系的维护和来往。有些项目,看似无关紧要,却压根没有缝隙撬动,因为一开始就是拿来做人情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维护关系。很多时候,你可以,他也可以,为什么要选你?永远是下游挑选上游,选择权是在甲方的。即便是处处平等的合作,可问题是,与你合作本身就是对自身利益的非最大化。与旁人合作,可以再压零点五个点呢。又或者,是为其他项目做跳板,维系人情关系。火锅店里,喻姝没能控制住汹涌的情绪,由着它们决了提,冲出心防肆虐了回。这会儿一看温禾有陷入负面情绪的可能,立刻拉扯住婴婴道:“我好像也要来吸血了。”“手上没项目?你老板……”苏文婴刚说出口,便意识到了问题。郁寰集团的体量太让人望尘莫及了,就算是底下的子公司,也是一方领域里的翘楚,这方面早有合作的大所。贸然切进去,动了人家的蛋糕,那是要被人背地里骂出翔的。“我想先自己捋清楚。整明白了再想其他。”喻姝低头看通过好友申请的手机页面,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过去。“安啦,我和蔚蔚说了,让他多关照你。”苏文婴大言不惭地拍了拍好友的肩。温禾好心提醒:“小心惹了醋坛子。”差事是人家老板巴巴帮着找的,指不定就是为了在喻姝跟前好好大显身手,天神下凡呢。“行得正坐得直,阿姝的品性,你还信不过?”打死苏文婴也不信,就她弟弟这三瓜两枣的人品才华,还能从郁拾华手里撬动人?“无妄之灾,说不准的。”温禾一语道破精髓。喻姝给她点了个赞。郁拾华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大一样,主打个自我感觉,还很擅长见微知着,由此及彼的联动。晚间茶话会在苏文婴把刘敬的情况和温禾交底后散了,喻姝还关怀备至地帮她打包了明日的早点。一式两份。不能亏待了禾宝。“我吃单位早饭都吃吐了。”温禾高兴地抱住了她,虚空亲了一大口。“别炫耀啊,公家饭可不比星级酒店的早饭差,你是吃腻了而已。”喻姝拉出她昔日感叹公家伙食丰盛的话,直接制止了她的抱怨。三人欢欢喜喜上了车。又是一通鸡犬升天的鬼话感叹,喻姝都懒得和她俩多话,因为某人发消息来‘追踪’了。“要先把她俩送回家,然后回来,大概四十分钟。”“嗯。”寻常平淡的一个字,几乎秒回。等喻姝到家后,苏文婴那弟弟上道无比地发来了一堆压缩包,名称里固有的一个词令她嘴角不自觉地抽动。新人。敢情是他事务所的入门大礼包啊。她礼貌地回复:“非常感谢。”对面显然在线:“婴子姐说了,你是大美女,让我态度好点。”附赠一个乖巧微笑。喻姝满脸冷汗:“过誉了。”对面反手甩来一张截图,是婴婴千叮咛万嘱咐的诚挚言语。就其中一句,“人可是有主的名花,别说错话了。”她这弟弟也是有点东西的,当即回话:“我以为你帮我相亲诶……我阿姨不是有这任务给你吗?”苏文婴发了个汗颜的表情,直接甩了她的花神照,本意是想叫他照照镜子,认知到自己是不能吃上天鹅肉的。,!结果倒好。人沉寂了几秒。在苏文婴发了几个表情后,对面回道:“我就当是相亲对象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喻姝彻底无语了。发什么照片呢,不发照片就是停留在嘴仗阶段,一发照片,好了,人家直接热情至极。偏偏她点开了其中一份演示文稿,主要讲合伙人性质与分工的,不光面面俱到,还有理有据,有事实为证。算了吧。人家也就是玩笑,不给郁拾华注意到就成了。抱着这种心态,喻姝大大方方上了楼。转角处的花架上,盆栽似乎换掉了,她留心看了两眼。看花盆不是惯常送的那家店。瓷器上笔触细腻,烧得也很均匀漂亮,光是盆看着就价值不菲。她一想郁拾华今儿见面的对象,心里有了底。估计是妈妈的爱。季清泠爱花,时不时会分享给亲儿子养养眼,她也瞄了几眼,这季节的芍药实在名不虚传。不愧是能和牡丹争一争的富贵花。“少爷在健身房。”二楼处柳姨像是专门候着她一般,眉眼弯弯地笑,一派和善模样。喻姝先应了声,又往电梯走去,平常走一层楼她是懒得坐电梯的,不过健身房在四楼,电梯口的对面,正正好了。她有点奇怪,抬眼看了下过道上的时钟。快九点了。以往真没这样的情况,唯一一次例外……她深吸了口气,耳垂不由自主地红了。还是那档子事。她好端端地拉伸,某人在外头欣赏了一会儿,进来便发了兽性,硬说是她姿势撩人,无声勾引人。喻姝停下了脚步,还是转回了自己的卧室,照常开始洗漱。刚出浴擦干了水渍,磨砂门外平添一道身影,还极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再缓缓拉开。“怎么不来健身房?”呵。喻姝到底有点羞赧,稍稍侧过身子开始抹身体乳。这样的‘破门而入’几乎成为她洗澡时的家常便饭,偏生永悦庄的浴室几乎都是套内附带,私密性很强,每一扇门都锁不上。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欣赏着最原始状态的曼妙身姿,浑身犹且冒着刚运动完的热意,与他惯常的男士冷香一中和,意外蕴出一丝阳刚之气。“你不去洗吗?”喻姝忍受着芒刺般的视线紧张兮兮地抹完,温声细语道。“就在你这儿洗。去隔壁帮我把衣物拿来。”郁拾华淡淡道,似是催促着她赶紧把浴室让出来。“好。”喻姝连内衣都顾不上穿,直接披了睡袍外套就打算让给他。只是浴室门偏窄,他又故意杵着不动,等着人自投罗网。他一把捞住她,手一下抚了进去,嘴上还正人君子地教训她,“你急什么,里面不穿衣服,是想怎样?”“里面穿衣服的话,你是不是要说等着你来脱?”喻姝挣扎了两下,仰起脸和他顶嘴。“我倒觉得,你不穿衣服最好看。”郁拾华闲闲和她调情,与三年前两人开始相处的情形相比,真是活见鬼了。喻姝:“你会说,我是勾引你。”“以后还是要好好穿内衣。”郁拾华眼神落在她手里攥紧的小小布料上,认真教育她。喻姝咬了咬牙,不吱声了。她是真不懂,男人在这些事上,为什么有种无师自通的流氓本事?黑白颠倒就算了,还脸皮堪比城墙,主打个自圆其说。“穿好再去,我看你穿。”喻姝憋屈地快速抬了两下腿,拢紧了睡袍后气鼓鼓地嘭地甩上了门。给他拿完衣物后,她又有些无力地坐在床边,自己在他面前不说毫无招架之力,纯粹是被牵着鼻子走的。好比刚才那一阵打闹,如果他不想就一定不会有。他是故意调戏活跃气氛的。而她也被撩拨地稍稍动了气,居然还给他甩脸色了。搁从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等喻姝慢吞吞地挪回房间,冲完澡出来的男人迎面而来,除了那一身热意不减的水汽外,还有淡淡的沐浴乳香,最吸人眼球的当属被他捧在胸前的花。:()郁喻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