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同学,你好!”李曼文一手牵住我,另一只手伸出去礼貌的和那个陌生男生握手。
“你好!我叫张雪松。”他说。
“你们早就认识了吗?”李曼文说。
“会唱歌吗?”张雪松不想作答,撇开话题说。他手里拿着一把吉他,应该是她们刚才已经弹过的。
“会啊!”李曼文自信满满说。
我们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面前被一小片竹林遮掩,旁边是一条通向教学楼的甬道。
姜瑶突然问我,“伟哥,你会唱歌吗?我好像还没听过。”
“你听过李曼文唱歌吗?”我本来想躲过一劫。
“我们宿舍经常一起唱歌。她唱得不错!”姜瑶说。
“那你呢?”我说。
“她唱的也不错!”张雪松说,然后甜蜜看了姜瑶一眼。于是我和李曼文也那样看了彼此一眼。
“唱什么?”张雪松问我说。
“《寂寞的季节》”我说。
“陶喆?”他说。
“是的。”
然后,我在张雪松的伴奏下,开始深情演绎那首《寂寞的季节》。
唱这首歌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再次想起了夏菡,想起那个齐耳短发、皮肤黝黑的小女生,想起她灿烂的笑容,想起她顽皮的模样,以及她对我若即若离的彷徨。
可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这寂寞的季节,一起随风而去。剩下的,只是我和李曼文的尴尬境地。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要继续携手走下去,可至少,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时光它流逝,带走了光阴的故事。
这时候,张雪松自弹自唱起罗大佑的那首《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是啊,光阴已经改变了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那段故事里最迷惘的人呢?
不知不觉,姜瑶已经唱起了张敬轩的《断点》:
每当我闭上眼我总是可以看见,死心的诺言全部都会实现,我吻过你的脸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还是祝福你过得好一点……
姜瑶动情的歌声很快吸引来不少人围观。
而相比一个业余水准的歌手,张雪松的基本功绝对算得上专业。
“下一位,谁来?”
“我。”李曼文举手说,好引起张雪松的注意。“你会弹牛奶咖啡的《旅客》吗?”
“噢,这个好。你唱吧!”说着,张雪松前奏一起,李曼文柔软的歌声立刻惊艳全场,所有人都入神的听着:
走着走着,天就慢慢亮了,仿佛来过这地方,仰着脸的老人,微笑的看着我,小声说,我记得你……
本来,我以为我会听得忘乎所以,可没想到,当夏菡不经意间经过这里时,尤其她那种孤零零一个瘦弱的身形,让我瞬间抽离出来,像是她手中牵线的风筝一样跟了上去。
在暖水房旁的户外乒乓球场,夏菡停了下来。
她早就知道我跟在她身后。
当我走到她跟前时,她依旧背对着我。但我能看见她的身体在有节奏的颤抖。她在默默哭泣。
我立刻转到她正面,以验证我的猜测。她果然在哭,眼里都是豆大的泪珠,表情痛苦不堪,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你怎么了?”我紧紧攥住她双肩说。
我们那样深情注视着对方。那一刻,我们好像坐在弯弯的月亮上,游走于美妙星空。莫名其妙的,我们就想发自肺腑的笑。然后,她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我像是对待婴儿般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怎么了你?”
“我们吵架了。”
“谁?”
“我和高健柏。”听到这里,我立刻推开她,心里一片混乱。想她原来不是因为我,而是她和那个高健柏。可她为什么不去找高健柏,而是扑进我怀里寻求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