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送完人回来,给馥橙端了一盅汤来,笑道:“殿下似乎有意……避着太妃?”馥橙喝了口汤,没吭声。侍女站在身后抿唇一笑。馥橙转头看了她一眼。“很好笑?”侍女忙收了笑意,道:“哪有的事,奴婢只是没想到,太贵妃娘娘会这么……豪放。”虽然太贵妃看着处处端庄,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但侍女和隐在暗处的暗卫,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有点痴汉……“就像殿下每回出门游玩,那酒楼里吟诗作对的新科举子,一见您便傻了的样子,藏是藏不住的。”侍女简直忍俊不禁。“呃……”馥橙气闷地扭头,继续喝汤。等俞寒洲回来,一定要让他先把贵妃的情人都召集起来,来一波死亡修罗场,让她尴尬!解决了再考虑当太后的事,哼!来一趟害得他san值狂掉,比看恐怖片还毛骨悚然。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痴迷俞寒洲下朝回来的时候,馥橙正在用膳。听了暗卫简短的汇报,身着玄色帝王朝服的男人微微皱了眉,大步往里走。侍女们布好膳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合上殿门。馥橙转头打量了一番俞寒洲,在看到对方的新装扮后,秾丽的眉眼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莞尔道:“比之前帅。这衣裳适合你,压得住气势。”同是玄色,宰相朝服的风格更偏向内敛沉静,温文尔雅,对于俞寒洲这般胸有城府的人而言,适合归适合,却并不是完全契合。因为俞寒洲除了这些优点之外,更吸引人的是那份无所畏惧的狂气,以及运筹帷幄的自信。这份张扬配合深沉莫测的城府,形成了一种极为矛盾的吸引力。眼前的帝王朝服,庄重沉郁,与俞寒洲本身的气质相得映彰,近看更加出彩。馥橙欣赏地看了好几眼,道:“虽然当皇帝没什么意思,但这身是真好看。”俞寒洲闻言,本是紧皱的眉都跟着舒展了,大步过来一把抱起馥橙,将人搂到了怀里坐着,这才亲了一口馥橙的酒窝,笑道:“橙橙可是许久没这么夸我了。”馥橙闻言转过头继续吃饭,道:“我还以为你会改自称。”俞寒洲闻言一顿,小心地从背后搂紧了人,哄道:“以前自称本相,只是宰相当久了习惯了。如今既然已经变了,就也没必要继续用这样的自称,是不是?”“皇帝不都自称孤、寡人、朕?”馥橙道。“可我又非孤家寡人,本相……我有橙橙,有家室不是?”俞寒洲柔声哄他。馥橙听了,微微抿了抿唇,心里莫名的郁气总算是消了一点。他放下筷子,扭头俞寒洲,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太上皇就一个儿子还死了,长公主被贬,其他王爷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早被你不知道发配去哪了,皇室如今一个能当皇帝的都没有,你若是不登基,就得扶持其他大臣登基。”“可如今朝中你声望最高,六部尚书也只奉你为主,那些老臣最多就服你一个,这种时候扶持其他人登基,根本就不能服众。朝堂不稳,何来安定天下?”“橙橙……”俞寒洲哑声唤了一句。馥橙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想过让我当皇帝,老国师当年战死沙场,一直是文武百官心中的意难平,我又是占星子,扶持我确实是除你自己登基之外最稳妥的方法,但我身体不好,又明确跟你说了好几回我不当皇帝,你这才放弃。”“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又不愿意,最后也只有你来担这重任。”“我不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我很清楚这个局面是什么导致的。我更记得上一世你说过的话。”“少年期的俞寒洲只有一个心愿,平天下,改变当时那个荒唐的世道。”“这并没有错,相反,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才那么欣赏你,才会用自己换你活下来。”“但我不喜欢的是一觉睡醒什么都变了,哪天你上头了御驾亲征去打仗,我是不是一觉睡醒才知道你在路上了?”馥橙一向都不怎么在意外界的人事物,很多时候眼里都只有冷淡和平静,这也是他相貌卓绝,却少有人敢真的凑上来同他套近乎的原因。他骨子里就很孤傲,对人不满也不屑于说,只会直接判死刑,想办法把人踹得远远的。不是喜欢俞寒洲,不是真的很在意的话,他绝对不会费劲巴拉说这么多的话,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俞寒洲在少年开口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心疼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好……”俞寒洲将馥橙抱进了怀里,焦虑地亲吻他的额头,声线哑得都能听出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