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橙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对于这个问题,他多少有些心虚,只小声应道:“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不聊了啊。”“是吗?刚刚还生气,这会儿就不值得一谈了。”俞寒洲惩罚地捏了捏他的下巴。馥橙又是被揉腰又是被亲这亲那的,根本招架不住,不过一会儿就觉得累极。他扯不开俞寒洲的手,也就不想管了,破罐破摔地低下头,几乎半张脸都埋在毛绒绒的领子里,只闷声闷气地应:“我不想提那个姓周的了,你也不准说。”“那橙橙适才吃醋该怎么算?”俞寒洲步步紧逼,俯身含笑要来看他。馥橙忙扭过头藏好,又拿手推人,抗议道:“你别那么近,我才没吃醋。我不过无聊问一下罢了。你乱想什么呀。”他知道周昀情的存在之后,是直觉有点不舒服,尤其知道相府的很多规章制度、俞寒洲政事上的一些方案对策,都是周昀情提供的,就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了。若说只是献计的幕僚也就罢了,在古代多的是门客之流,并不罕见。可偏偏周昀情还会做菜,现代菜式放在古代多么引人瞩目,俞寒洲素来惜才爱才,这人极有可能引起俞寒洲的关注,还可能给俞寒洲做点心吃,馥橙当然就不开心……不过后来俞寒洲都解释了,不是周昀情做的点心,是另外的厨子仿照着做的,周昀情也只是「得用」的幕僚,馥橙那股郁气就消了许多。先前馥橙被俞寒洲问住,才慌不择路,这会儿他埋着头理清楚前因后果,也没那么紧张了,理直气壮道:“就算我问了你身边的其他人又如何?你自己哄我说只养我一个,我还不能有点独占欲么?”话音刚落,俞寒洲面上愉悦之色顿收,有些怔愣地垂头注视着馥橙,没有开口。馥橙得不到回应,扭头瞅了男人一眼,见俞寒洲神色沉沉,有些莫名,便干脆瞪了俞寒洲一眼,默默扬着下巴转了过去,一副「我肯定没错错的是你」的骄矜样。哪知俞寒洲见了,反倒因此回过神,低声笑了起来,俯身一把将他勒进怀里,托着臀往上颠了颠,又放下来用力抱紧。馥橙被吓了一跳,忙使劲拍了拍俞寒洲的手,控诉道:“你干嘛呢?不说话就算了还吓我。”俞寒洲闻言却笑得更尽兴,最后甚至抱着他朗声大笑起来,意气风发极了。“呃……”馥橙被笑得整个人都懵了,只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俞寒洲,又看了看自己被抱紧的双手……连动都动不了。俞寒洲不会是被他挑衅过了,气傻了吧?他有些担心,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犹豫片刻,才小声问:“你怎么了?被我气懵了?”俞寒洲听了,却并未争辩什么,只亲昵地抱紧了怀中少年,凑过去吻了吻馥橙的唇珠。哪怕少年因此而瑟缩地往后仰,想要避开,也完全无法改变男人此刻的心情。“独占欲。”“橙橙真聪明,居然都懂得这个词了。”俞寒洲低声说着,同馥橙额头相抵,反复咀嚼着那三个字,像是在品味其中深意。馥橙眨了眨眼,有些羞涩地抿唇笑了一下,哼哼道:“我知道这词很奇怪么?小孩子尚且不喜欢别人抢自己玩具,我又不是笨蛋。”“当然。橙橙说得很对。”俞寒洲定定地注视着他,眸色极为认真。“本相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所以,橙橙想的都是正确的。”“你可以问我任何事,也可以知道我身边的任何人,这是理所当然的。”“日后,若是侍女不清楚的,尽可来问我,本相对你,知无不言。”“真的?”馥橙歪了歪头。“你可以试试。”俞寒洲笑道。“那……”馥橙睨着男人,想了想,道,“你那么喜欢有才华的人,手下肯定能人众多吧,有哪个是比较特别的么?”“特别的?”俞寒洲勾了勾唇,毫不迟疑道,“没有。即便是周蕴,许多见识俨然不像常人能拥有的,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本相这里,能人异士只分可用和不可用,可用的,该庇护便庇护一二,救不了的,也怪不得谁。”上位者多理智,该取舍便取舍,俞寒洲于官场屹立多年,更是其中之最。“嗯,可是你这样不会辜负他们吗?”馥橙有些疑惑。俞寒洲闻声,却是顿了顿,斟酌片刻,才道:“他们追随我,只是与我有同一个目标。忠心反而是其次。”“什么是一样的目标?”馥橙好奇。“平天下。”俞寒洲掷地有声,“共筑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