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喝完药他都会格外黏人。俞寒洲恐他疲累,好不容易顺着他的背安抚住了人,松开了他,馥橙也只是茫然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手上轻轻一勾……下一刻,熟悉的湿热又包围了他。这样的馥橙,对于俞寒洲的诱惑,是致命的。若非此刻并不合适,俞寒洲理智尚在不想在东宫里委屈了馥橙,恐怕还哄不住人。“你乖,橙橙乖一点……回府再玩。”俞寒洲将人小心地按在怀里。馥橙没什么力气地推了一下人,没推开,又埋在俞寒洲怀里,不动弹了。俞寒洲一时无奈,哑声笑道:“天底下也就你,喝了药跟喝醉似的,光记得撒娇了。”虽说那药为了减缓馥橙的痛觉,确实加了些能让他放松的药引,但因为剂量非常小,理论上并不会这样,可想而知馥橙有多敏感。“下回喝药一定回府喝。不生气,好不好?”“都是你的错……”馥橙含糊说了一句,又昏昏沉沉要睡了。俞寒洲捏着他的手腕又细细把了脉,确定馥橙的病情比上回更稳定一些,方松了口气。甚至,这回心口痛的时间,明显缩短了,是个好兆头。老皇帝赶过来的时候,馥橙已经睡着了。俞寒洲只同对方打了个照面,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显然,老皇帝急着去见太子。可惜,这只能是最后一面。俞寒洲命刑部尚书带了金吾卫跟进内殿,又将拟好的折子、此前收集到的关于太子和皇后、长公主与荣恩侯谋反的证据,一道带走。任声到底是个刑部尚书,官职远没有俞寒洲那般高,让他去做这样的事,其实是有些过了。“大人就不能自己去?回头那些御史知道是我干的,还不定怎么参我呢。”老皇帝年纪这么大,随时都可能受不住打击驾崩,任声是真的害怕。然而俞寒洲对此无动于衷。“平日里教你们的都忘了?该如何便如何,按律法办事。世子身体不适,本相这会儿走不开。”“呃……”刑部尚书瞄了一眼被毯子裹起来的馥橙,心中发苦。这宰相以前都是工作狂,心里除了江山社稷什么都没有,如今却只记得安定侯世子了。若是俞寒洲为此荒废大业,或许他们还能劝劝,可如今俞寒洲该办的事都办了,连皇后太子都一道解决完了,万事俱备只差六部走个流程,他们实在是没脸面再要求什么。再说下去,别说俞寒洲,恐怕户部尚书就第一个站出来给他扣个办事不利的帽子。任声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认命进殿去了。俞寒洲早已知晓一切,也不如何在意,只抱着馥橙轻轻拍着,耐心等人醒来。贵妃进殿配合刑部尚书演戏去了,此时并不在。她总得趁着老皇帝还没驾崩,多刷点存在感。如今皇后没了,贵妃简直打遍后宫无敌手,就指望着熬死老皇帝,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可谁知,那神秘的鬼魂根本没给太子留个全尸,贵妃刚刚一进殿,就见老皇帝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忙快步过去扶住老皇帝,边哭边拍着老皇帝的胸膛。“陛下您怎么了?不要吓臣妾!如今太子去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该怎么办呜呜呜?”刑部尚书神色麻木地站在一旁,看着贵妃努力表演。好家伙,这小拳拳猛锤胸口,贵妃怕不是想趁机把陛下送走吧?轻咳一声,任声示意侍女过去「扶着」贵妃,让她别那么「激动」。随即又命金吾卫过去验尸,顺便将皇后的尸体一并放在旁边……虽然那已经看不出曾经是个人了。贵妃突然被人制止,还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刑部尚书,她配合地放轻了力道,给老皇帝温柔地拍了拍胸口。真是的……俞相怎么不派其他人来?这刑部尚书还没被她钓到……不好搞。得亏馥橙不在这里,否则听见贵妃的心声,恐怕三观要碎裂。当然还有更离谱的,那就是六部尚书,其中三个都是贵妃的露水情人……这女人对于绿皇帝、养后宫这件事,表现出了前所未见的坚定和淡然。俞寒洲倒是一直知道内情,但他对于贵妃找谁谈恋爱并没有兴趣,只要不捅出来被百姓知道,那就尊重恋爱自由。甚至一开始,俞寒洲给国子监祭酒的承诺是,如果贵妃想要离开皇宫,会助她一臂之力。可惜贵妃无意于当宫妃绿皇帝、以及当太后养男人之外的生活,俞寒洲也就懒得去干涉。宣读完太子等人的罪行,任声将折子递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