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领跑的喻星潭注意到了看台上的骚动,问:“后面出什么情况了?”
“没什么。”耳麦滋啦两下,传来聂恒昌平静的回复:“你专心跑。”
他同样淡淡地嗯了一声回复,然后抬眼,望着逐渐变成橘黄色的天空。
要日落了啊…
骆其清就像是被钝器敲了后脑,视线有些模糊,隐隐看见其他赛车在渐行渐远。
可是他现在想保持正常驾驶速度都有些困难。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近乎惨白,浑浑噩噩,几乎是耗尽所有力气,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话:“我…不想跑了。”
他要输了。
解说员心有不甘地看着屏幕,叹了口气,然后向观众们播报实时消息:
“骆其清的速度已经降低至正常赛车行驶速度,裁判组正在协商,是否需要出示黄旗,上去将他带离现场。”
喜欢赛车的初衷是什么?
骆其清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拿冠军、释放肾上腺素、还是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为什么跟布兰温来伦敦?
为什么熬了六年,又拼命回到赛场?
为什么上wtcr?
好像有情绪在心底翻涌,有什么念头就要喷涌而出。
咚、咚、咚。
心脏好像有了反应。
“devil!加油!!!”
隔着挡风玻璃,一道很轻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骆其清猝然抬头。
下一秒,就在距离他不到百米的斜前方看台之上。
他看见了承阳的队旗。
以及,还有用队旗在横幅上临时拼凑张贴的名字。
devil,骆其清。
车迷们不知道他为什么降速,但依旧试图用这种方式鼓动他前行。
“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