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就哭了。
她真的好恨司机,好恨他法庭上的那句“他们闯红灯我刹不住”。
她一直以为法律会给潘向松惩罚,但现在看来,只是她太天真了。
不管有没有法律,恶人始终是恶人。
温久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觉得好冷,忍不住道:“周溯,你把空调开大一点。。。。。我有点冷。”
周溯听她的将空调开到最大,轻声道:“久久,还冷吗?”
“好一点了。”
温久不想让身边的人发现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好一点了,你开车吧。”
周溯应了声好。
到了学校门口,周溯停下车,温久没睡着,直接解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
周溯借着等才看清她的脸,眼底满是担忧,“久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听到周溯的话,温久抬手摸了摸脸,“没事的,应该就是最近太忙了没有休息好。”
她下车,看着周溯的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别开太快,注意安全。”
“嗯,我到了给你发消息。”看着温久苍白的脸,周溯还是不太确定地问:“真的没事吗?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
周溯的话将温久拉回了在周枕寒家里住的那个晚上,她打不通周溯的电话,周溯此刻就在眼前,她却不再是因为生病了。
她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强调道:“没事的,以后别再不接电话了,我先进学校了,你别来找我了,多花点时间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周溯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看到面前的女孩垂着眼,脸似面粉一样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要碎掉的玻璃,终归什么都没说,开着走了。
看着周溯的车开走,温久收回目光,拖着身体进了学校。
回了宿舍,宿舍只有梁木一个人在,另外两个人还没有回来,温久将包放在椅子上,梁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走过来关心道:“温久,怎么啦?”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温久道:“我先去洗漱,睡一觉就好了。”
虽然看出来温久不对劲,但她不愿意说,梁木也就不再多问。
温久浑浑噩噩洗漱完,和梁木打了声招呼之后爬上床,她闭着眼,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发呆。
真的好累,好像一年前的伤疤被再次撕裂开,正在一点点往外流血。
谭菲菲和郑新亚回来之后,在梁木的示意下,都连洗漱都轻手轻脚的。
温久察觉到了,她掀开床帘,“我还没睡着,你们不用管我。”
宿舍里声音这才恢复正常,但因为她躺上床的时间比平时早,谭菲菲还是道:“那温久,你要睡觉了的话告诉我啊。”
温久说:“好,我应该睡不太着。”
梁木看着温久欲言又止,她从自己的桌上拿了一颗酸梅糖递给温久,“吃了就什么都忘光了。”
温久脸色仍然很白,但她看着梁木手里的糖,阴沉的门外仿佛招进来一束光,她很轻的笑了一下,“我已经刷牙了。”
梁木手顿了一会儿,随后和她开玩笑道:“没事的,你看看那些男生,邋里邋遢的几天不刷牙甚至不洗脸,照样有一大堆迷妹,你只不过是刷牙后吃了颗糖而已。”
温久接过酸梅糖剥开,将包装纸递到梁木手里,“那辛苦我的室友帮我扔一下垃圾了。”
她终于开了句玩笑话,梁木放了心。
温久含着糖,口齿不清地和梁木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