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好,天空阴沉沉的,燕京城笼罩在浓雾之中。
沈绣婉带着霜霜在客厅读画报,原想向云珠请教该怎么画小兔子,谁知一大早就没见她身影。
此刻云珠已经乘着黄包车前往火车站。
她裹着一身黑色大衣,拎着柳藤箱,神色有些紧张。
终于抵达火车站,她在车站门口四处张望,却没能在南来北往的人群中找到顾令钧。
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咕哝:“火车都要进站了,怎么还不来?”
时间紧迫,她只能自己先进了火车站。穊
她又在候车室里找了一圈,仍然没找到顾令钧。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可是顾令钧没出现,那列本该开往川蜀的火车也没有出现。
“啥子?去蓉城?”一位拿着水杯的乘务员惊讶地挑起眉头,旋即冲着云珠摆摆手,“今天根本没有火车开去蓉城!前天夜里倒是有一趟车次!”
云珠愣在当场。
她记得清清楚楚,令钧在电话里说他买了今天的车票,要带她回老家。
可是为什么乘务员会说,今天根本没有开往西南的列车?
她心底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拎着柳藤箱,出站叫了一辆黄包车,匆匆赶往顾令钧工作的学校。穊
校工道:“傅小姐是吧?顾老师已经辞职回老家了,前两天走的。他特意给你留了一封信,托我转交给你。”
云珠怔怔的。
直到拆开那封信,她仍然还没回过神。
“致云珠吾爱: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大约已经回到了西南故乡。少时家贫,求学艰难,镇上仅有一家私塾,我每天步行数十里地,才能走到那间私塾。我考上燕京大学的那天,私塾里的老先生寿终正寝溘然长逝。
“那日去你家中,伯母曾询问我为何读书。
“我想,我是为了强国而读书。如今故乡再无教书先生,我愿带着这些年在燕京的见识与学识,回乡授课,教育后辈,以强中国少年。穊
“自然,我最放心不下的人仍然是你。
“云珠,我爱你,可是你我有云泥之别,我不忍拖累你,我选择成全你。纸短情长,不足以诉衷情之万一,惟愿年年岁岁,于千里之遥,与云珠共天上婵娟。
“友:令钧。”
云珠颤抖地捧着信,刹那间,泪珠子犹如断线珍珠。
妈妈,我好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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