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可能呢?
天底下谁都有可能钟情她,唯独金城绝无可能。
他曾用最残忍的方式逼迫她主动结束那桩婚姻,他曾那样瞧不起她,他又怎么可能再对她……
如果金城知道自己这样自作多情,大约会觉得她很可笑吧?鐲
她不愿再沦为小丑,于是笑道:“我自然不是李香君,我大约是不及她正直勇敢的。我是个胆怯的人,过去是,现在也是。”
傅金城沉默。
他不知道沈绣婉有没有听懂他的暗示。
但他终究不好再直接挑明,只得选择不再开口。
两人乘坐汽车回到旧巷,因为汽车开不进巷弄的缘故,他们在巷子口就下了车。
沈绣婉道:“金城,你就送我到这里吧。”
傅金城望了眼绵长昏暗的巷弄:“还是送到门口。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不好向你母亲交代。”鐲
沈绣婉想起曾经在百乐门的遭遇,便也点了点头。
已近深夜,寒冷的空气里没有一丝风。
路灯昏黄,将两人投落在地面上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到半截,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渐渐由起初的零星几片化作细细密密的漫天大雪,被黄昏的灯火映衬着漫天坠落。
“下雪了……”
沈绣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雪花落在掌心,轻薄如无物,很快化作冰凉凉的雪水。鐲
南方难得见雪,她有些雀跃,连脚步也轻盈几分。
傅金城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穿过这条陈旧古朴的巷弄,她穿着栗色的呢子大衣,颈间系着一条雪白厚实的羊绒围巾,围巾一端在雪中翻飞,她的身姿那样轻快,像是个追逐雪花的小孩。
他从不知道,沈绣婉还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他眼底多了些疼宠。
他喜欢看沈绣婉开心的样子。
他又提醒道:“雪天路滑,你走那样快,当心摔跤。”
沈绣婉回眸冲他一笑,继而仰头望向漫天大雪。鐲
她记得爷爷过世的那一年,金城来她家奔丧吊唁,全家人不顾她的脸面,竟然让沈雁雁给金城做小。
金城当晚就带着她离开了祖宅。
那晚的风雪,比今夜还要冷还要刺骨。
那时金城紧紧牵着她的手,他们在热闹的小年夜穿过寂静的巷弄,天地间似乎唯有他们二人是清醒的,他的掌心温热宽大,她看着他的侧脸,悄悄为今夜的离经叛道而满心欢喜。
在踏上开往燕京的那列火车的时候,她以为金城是在带着她逃离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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