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断喉结一滚,哑声道:“不用,回家。”
喻白一路被他拉着上了车,手腕被攥出来一圈醒目的红痕,他闷着头没吭声。
“你”陆断系安全带的时候看到那一截细白上刺目的红,愣了一下。
喻白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会下雨,将他失控的怒火浇得只剩愧疚,“对不起。”
“疼吗?”
“刚才有点疼,现在没事了。”喻白按着手腕摇摇头,很乖的模样。
“疼为什么不说?”他轻轻托住喻白的手腕,僵硬地吹了吹,也不管有没有用,不管喻白的表情有多惊愕。
他低头问:“干嘛一直忍着?”
“你不高兴啊。”喻白被他吹得手腕痒,缩缩手,睫毛颤了两下,“我不想说,疼一下下就好了。”
“什么叫疼一下下就好了?”陆断像是听到了惊天谬论,面部肌肉倏地紧绷,牙关紧咬,“什么叫好?怎么算好?”
“你是不是傻子?”
“我不在几年你就像这样一直被欺负?”陆断的手掌用力攥着方向盘,脊背低伏不让喻白看到自己急速变红的眼眶,嗓音哑得厉害,“你就是傻子。”
“疼了就说,难受就喊,忍着干什么?”陆断咬牙切齿,“以前我但凡不顺着你你就撒泼打滚的劲儿呢?”
“对我用行,对那个混蛋不行?”
喻白愣愣的,“什…什么混蛋啊,不是说手腕吗?已经不疼了啊,你看都没那么红……”
他声音越来越小,从陆断的话里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局促地舔了下嘴唇,“…你是看到季述安了吗?”
“别给我提这晦气名字。”
陆断一副吃了死耗子的表情。
“那混蛋…”喻白咽了下口水,乖乖改口,“在厕所跟人吵架的人是你啊,你和季…和混蛋吗?”
“你没、跟他打架吧?”喻白抿着唇,有点结巴。
“怎么?”陆断笑得阴森森的,“我把他打废了,你心疼?”
“不是、没有。”喻白摇头,两只手都抬起来抗拒地摆摆,小声解释,“医生说你的伤不能借力,少用手,上午才缝的针,崩开了怎么办啊?再缝一次多疼啊。”
“而且打人本来就不好,我不想你惹麻烦。”
“…你还关心我?”
陆断像是饿了的野兽突然被喂了口好吃的,心里的焦躁愤恨嫉妒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复杂情绪瞬间被抚平大半。
他冷静下来语气也缓和下来,“没打。”
只是拽领子勒了下脖子而已,体表伤口都不会有。
“那就好,那就好。”
喻白松了口气,抓着安全带低头嘀咕,声音轻轻柔柔,却很有条理,“而且我和季、和他已经分手了,没必要做不值得的事情,那个人我不想在乎,就不会在乎了。”
“你看我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没有那么大怨气,能想开的。”他还反过来安慰陆断。
“你怎么知道不值得……”陆断似乎低声说了句,含糊地压在嗓子眼里。
喻白没听清,耳朵竖了过去,“什么?”
“没什么。”陆断捏了下他的耳垂,脸色古怪地转移话题,“不是要接猫吗?现在去。”
“好啊,那我问下老师!”喻白直接给许应打电话。
陆断:“。”
没见你跟我这么积极-
他们宠物医院正常是八点半下班,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
但是许应整理病例还没走,喻白和陆断就直接过来了,也是赶巧。
医院里就剩许院长一个人,他笑了下说:“猫在楼上,你不在的时候它有点脾气,看见我估计会不高兴,自己去抱吧。”
“好~”喻白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从货架上拿了个猫包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