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四姑娘,怎么说呢?来了寿安堂后倒没有瞧出多少不乐意,就是……懒散了些。房妈妈对着一边的云栽发话,“你家姑娘在林栖阁也是这样的?”露种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她这种前后不一的行为让房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房妈妈靠近床铺,“墨姐儿,起了,该陪老太太用早饭了。”我闻言大梦初醒,一睁眼便是房妈妈布满褶子的老脸。房妈妈这张脸十分有福相,虽然褶子多,但瞧着并不吓人。我揉了揉眼睛,点点头,由着丫鬟伺候着穿衣洗漱。云栽在一边问我,“姑娘怎么总是睡不够?都叫过姑娘好多回了。”她这么问我,我颇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这种话是能当着房妈妈的面问的吗?姑娘我难道回说梦里的美男实在太多了,不舍得醒过来?我一叹气,这两丫头再怎么这么不聪敏,不过到底还是自己人,再说笨些也好。这是我来寿安堂的第三日,除开常用的衣物外,小娘还让我带了六个丫鬟过来。露种和云栽仍是在我房里伺候的贴身丫鬟,另外四个在外院伺候。寿安堂的偏堂叫梨花橱,老太太将这里给了我。这儿虽然小但一应家具物什都不缺,倒真的有些像机器猫的百宝橱柜。所谓天予不受、反受其咎,经过几夜的深思熟虑,我决定正式取代明兰,成为《新·知否》里的第一女主。女主的桃花我包了,女主的机缘我收了,女主的台词我抢了!我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正式更名为——盛·钮秙碌·墨兰。房妈妈看了看一边傻笑的墨姐儿,一脸的操心,不过她也没可奈何,墨兰这孩子不知怎了,进了寿安堂后总是喜欢走神。房妈妈这边见墨兰已经起了,于是出了梨花橱去正厅找老太太。“墨姐儿倒是没抱怨过,只是这几天总爱走神。”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家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她看人毕竟还是不错的,墨兰是个好孩子,和她娘不一样。老太太一扶脑门,“那她那几个丫鬟呢?”房妈妈想了想,“云栽倒是个老实的,至于露种和其他几个……”房妈妈摇摇头,林栖阁出来的丫鬟整日里鬼头鬼脑地,不知道在探查些什么。老太太既然打定主意接受墨兰,那便是将她当作自己人了,只是她们偷鸡摸狗的样子实在上不得台面,叫人看了就生厌。老太太一拂手,“她想看就让她看!”我在寿安堂这里,每日净是些清粥小菜,吃得很是清苦。不过这本就在意料之中,墨兰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把林禽霜心疼坏了。她原以为老虔婆那副吃斋念佛的样子是做给别人看的,没想到她真的能狠下心来,这下连带着她的墨儿都要一块受苦。一月之内,林禽霜就去盛宏那里说了好几回,左右不过一个意思。墨兰还小,在寿安堂里陪着老太太人都瘦了一圈,实在是吃不得这样的苦,她很想让墨兰回林栖阁。至于老太太那边,她觉得明兰就很不错。林禽霜的人已经从寿安堂传回了不少消息,说那里面就跟座斋堂似的,一点油水都没有。林禽霜恨恨地想,不管老虔婆是不是装模做样,她怎么都不能拿自己的女儿去赌。盛宏平日和林禽霜小意温存时,耳根子都是出奇地软,不过这回却几次三番地将她的话原路堵了回去。“老太太让墨儿过去,这是她的福分,你且别再说什么回不回的事情了。”林小娘自然是不信邪,不过多次施展温柔乡无果后她也只能暂时掩锣息鼓、鸣金收兵。不过想着亲身女儿要一直跟着那老虔婆受苦,她整个人都一点点地消瘦了下去。大娘子听说了这件事后觉得十分畅快,明兰和长松还在她屋里,她的日子也不是十分如意。不过只要林氏那小贱人日子不舒心,她就觉得十分高兴。听说老太太每日的饭食都是少油淡盐,几餐下来都不见一盘肉。大娘子想了想每餐必有肉的如儿,幸亏没让如儿过去伺候,否则她可看不得孩子受那等苦楚。自打养了明兰和长松后,盛宏来她屋里的次数倒是增多了,只是不是奔着她来的。长松这孩子虽然生得喜人,不过她的亲生儿子长柏怎么那么不争气呢?见到他亲爹,话都说不了几句。盛宏偶尔去长柏的书房考较他学问还会带上长枫,王氏一口气堵在心口,既不上去、也不下来。一旁服侍的刘妈妈当然知道自家大娘子这是想不开,不过现在木已成舟,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