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图案恐怕需要更完整的部分才能看得出来了。安王看向白优,缓缓开口,“……这枚紫薇讳是吴永业冒死交给本王的东西,据他所说,来自于那些水匪。本王派人查过,这种东西市面上也曾流传过,但都是一些相似的牌子,这紫薇讳上的,目前没有任何工坊能够制出,所以无法判定来是由何处所做。”白优仔细地摩挲着玉牌上的图案,“上面的图形和字体都不是刻上去的。”白优拿到光下仔细看了看,“这是混合了一些特殊的材质,放在磨具里,用人的血浸泡超过十年以上染上去的。这样的紫薇讳,每一块都不同,甚至除非全部找齐,否则无法看确定背面的完整图案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地图,也许是画,或者是别的任何。”两人的脸色同时都沉了下去。就冲这个十年以上的浸染,就足以让他们提高全部警惕了。十年之久,却只在三年前出手过一次。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培养一些无用之人。如果用,那么久的时间所培养出来的,那或许就会是更大的威胁。师父死时提及他们的野心更大,而人的野心能大到什么程度,恐怕就是安王该去在意的了。对于白优来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操控这一切棋局的人才行。白优将紫薇讳收了起来,“多谢王爷。”说完,她就准备撤了。“等等。”安王却叫住了她,“本王的面相……”白优指了指手里的紫薇讳:“你已经给了封口费……”“……”确定他没有疑惑了,白优这才转身离开。白优前脚一走,暗卫走了过来。“王爷,需要除掉她吗?”“你杀不了她的。”安王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您的秘密……”“本王喜欢聪明人,成功的路上……最缺的都是聪明人,杀她,本王可舍不得……”安王原本冰冷的眼眸里,瞬间回归平日那副浪荡风流的模样,“听说昨夜宫里又给本王送美女来了?”“嗯。”“带来吧,既然他们那么喜欢投本王所好,总是要给宫里些面子的。”“是。”暗卫走了,安王看着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功法!!刚才都被她给绕进去了,她为什么会时祭的武功?她跟时家,到底有什么关系……?白优出来的时候,宋从极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金色长廊上,他一袭白衣翩然如仙,即便刚刚两人才经过一场恶斗,他的身上也依然不染风尘。极其俊朗的侧颜轮廓分明,清冷又凛冽,比起天玄司司主这个身份,他反而更像是一个隐世公子。白优一时看得入了神,还是宋从极不带情绪的声音传了过来,才把她给叫了回来。“结果如何?”白优故作无奈地叹气,“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他的确没有。”宋从极静静地看了看她,提步转身,“那走吧。”白优愣了一下,以他这个不容易相信人的脾性,居然这么好说话?“大人不打算再去问问吗?”白优试探道。宋从极脚步不停,“不必。我相信你的判断。”“……”白优忽然有点心虚,“那巫师死了,线索也断了,大人打算怎么办?”宋从极显然并不在意,一边走一边答道,“我从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尤其是线索。”白优:“……”听这口吻,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能从巫师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吧。甚至就连安王,或许他也压根没指望过。白优攥紧了手里的紫薇讳,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回天玄司。”“……”自从认识宋从极以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他都能坐在那里继续看卷宗,处理各种各样的案子。这几日更是如此,在他的生活里,除了公务就没有别的了吗?“大人,这些天一直都在奔波,现在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我们去逛逛吧?”宋从极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盯着她看了看,许久,点了点头。重生到现在白优其实都不曾认认真真地感受过这上京的景象。之前元灯会的时候,好歹是有机会参与了一下上京的活动。与那种热闹非凡的节日相比,此时街市繁忙,人来人往,这才是最平凡不过的上京繁华。反正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地方,白优索性带着他在街边闲适地走着。一边走,白优还不时打探他对于自己的案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