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优一脸委屈,“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大人突然这样靠近,我能不戒备吗?”宋从极冷笑,始终不相信她的胡言乱语。“不管你是因何目的,时家的事,白小姐还是少了解的好。”宋从极冷然说出最后一句警告。白优听着他的话,蓦然想起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他早就知道了柳先生的存在。他没有贸然行动一直等到现在,这只能说明他想抓出柳先生背后的人。甚至……一开始从锦衣卫手上抢案子,找上国公府,或许都是为了这一步。从头到尾,他的目的都与时霓有关。他怀疑她,更多的也是因为她对时霓的了解……所以……“大人,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柳先生手上有时姐姐的东西了对吧?”宋从极身形一顿。白优紧盯着宋从极,他脸上的神情总算有了变化。看来她猜对了。时霓的死,对于整个大盛国来说,都是水匪的意外造成。船上无一生还,只有她自己知道,水匪背后还有人。从他对柳先生的暗中观察来看,他一早就怀疑她的死有问题了。可当时他还在上京,他又是如何得知的?“时姐姐已经死了三年了,大人为什么会关注着她的东西?按柳先生的话,船上早就换了人,所以,你怀疑姐姐是被人谋杀的?”宋从极沉默了好一会儿。“时霓是我的妻子,没有人能在杀了她之后全身而退。”说这句话的时候,宋从极冰冷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些许亮光,“无论是谁。”白优愣住了。所以,他接手天玄司,与整个朝堂为敌,都是为了调查她的死吗?她就说明明他是出世之才,将星之人,却成了一个文官。明明骨子里还是温柔的,对待一切却又冷漠无情。明明站在旋涡的中央,却又把自己隔绝在无人之境……这一切的不合乎常理,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释。但为了一个死掉的人,堵上自己的未来,他们明明根本不认识,他何至于此?“为什么?”白优无法理解。宋从极显然没有再与她交谈的想法,撤下了那一身冷然的煞气转身对她说道,“……不管你是谁,我终会调查清楚。”“……”“白小姐……好自为之。”“……”说完,宋从极提步走了。白优看着他离开,心里千头万绪。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白优无法理解,等她反应过来什么想要再找他问清楚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时霓。”“嗯?”白优下意识的回头。可看到身后的人,恍然一惊,糟了!01我是白优空气宛如凝固。白优看向对面,富丽堂皇的车辇里,有一角紫袍随风而起。是在避暑山庄里帮过她的王爷。白优想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刚才是他叫的她?宋从极执掌天玄司又和她有婚约,怀疑她也情有可原。可她连王爷是谁都不知道,他刚才叫她的名字,是因为什么?白优摸不准对方的身份和意图,故意笑盈盈地率先接过话头,“……是啊,可不就是我嘛。王爷找我有事……?”帘子后传来一声轻笑,懒懒洋洋,像是春日午后的太阳。松懒闲逸。太过熟悉了。到底是谁?帘子背后的男人徐徐开口,“天色也不早了,既然今日有缘与白小姐碰到,不如就陪本王吃个饭吧?”白优刚要拒绝,王爷的侍从已经将她的退路都挡住了。显然,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白优面不改色保持着微笑的状态,“好呀。”车帘倏地掀开一角。白优身侧的侍从示意她上马车,与王爷同行。坐进去的时候,白优这才看清楚车上的人。半脸鎏金面具奢华尊贵,遮挡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可即便只露出了半张脸,凌厉张扬的五官也依然摄人。尤其那双眼睛,不同于寻常人的黑瞳,而是一种浅浅淡淡的碧色,眼波流转之间,尽是风情。白优不由得怔住了,盛千夷!怎么是他!白优按捺住心潮的起伏,在他的身侧坐下。对于她来说,这世上除了爷爷,盛千夷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他就像是她的亲哥哥一样。当年盛千夷的父亲南集乃是先帝最爱的皇子,后来因遭人陷害,以刺杀先帝的罪名被流放北地。在那,南集与一名北胡女相遇相爱并生下了他。可是,宫里听说以后,却派了杀手想要把盛千夷给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