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把谁的坟给挖了?罢了,天玄司每天都有无数类似的案子要处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白优一夹马肚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而他们一走,街道又再次恢复了冷清,天相派遣了几个人在附近开始排查。雨势越来越大,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身着华贵锦袍,浑身湿透的女人被拖了进去。像是挂起一件衣服一样,被挂到了架子上。女人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自己被吊起。她手上的血被人用抹布擦掉,血便再也没有滴落下来。而她的旁边,一串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被整齐的挂到一起,宛如一串展示品。身着斗篷的男人站在阴影里,看了一眼白优离开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窗……宋从极一行人一回到天玄司,便迅速地将马车进行拆卸,并从里面抬出来了一具棺材。早已等待在此的仵作跑了过去,安排人马小心翼翼地撬开了棺材,把里面的尸骨一点点拿了出来。宋从极换了一身衣服,在里间等待着。天色渐渐明朗,天相这才从外面赶了回来。“司主,那附近我们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天相如实汇报道。宋从极微微蹙眉。天相:“会不会是白小姐的错觉?毕竟雨天,认错了也有可能的。”“不会。”宋从极笃定道。以两人的这么几次合作来看,她不可能对不确定的事情下判断。天相忽然想到了什么,“虽然没有看到任何伤者,但我们倒是捡到一个这个,白小姐的马车好像是碾到它才坏了的。”天相从怀里掏了两块木头过去。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人,被马车压成了两半。一半雕刻的极为细致,衣服鞋子的纹路都非常清晰。另一半却并没有雕完,头部的面容是空缺的。“这东西倒像是个玩具,可能是哪家小孩落下的。”天相在旁边补充道。宋从极沉默地端详着这木头,魁斗带着仵作进来了。宋从极将木头人放到一边,对天相说道,“先在那附近进行排查,近日可否有受伤之人出现过。”“是。”魁斗把检查后的笔录放到了宋从极的面前,和他说起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魁斗:“司主,已经核实了,吴永业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宋从极看了一眼笔录。魁斗:“……根据他的尸体判断,他喝下的毒只停留在了喉咙的位置,并没有下到身体里,说明他是先被人杀死,然后灌毒丢进井里制造服毒自尽假象的。”“那些人沉寂了三年,现在突然又动手,恐怕不单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么简单。”天相听到这个结果,忍不住分析道。魁斗赞同地点头,“他是安王的人,会不会是安王杀的他?”天相翻了个白眼:“你他娘能不能动动脑子,三年前安王以命相保才让他顺利辞官,他们两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对他下手?而且……”天相看了一眼外面放着的棺材,“安王至今还在保他,不然我们也不用等到现在……”——用挖人坟的方式才能进行验尸。宋从极指尖轻点着桌面,沉默许久,开口道,“那些人应该还在上京,吴永业的死,或许只是某种警告。”天相:“司主的意思……安王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宋从极:“从今天起加派人手盯紧安王,有任何人突然接近他,即刻回报。”天相:“是。”淋了大半夜的雨,白优回去就病倒了。大热的天只能窝在被子里喝姜汤,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却被外面的鬼哭狼嚎给生生吓醒。白优只好披着一件薄衫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只见大厅里,一个青年男子正满大厅地跑。而他的身后,是拿着戒尺猛追的白礼。“你这个逆子……给我站住!”“爹,你保证不打我,我就不跑了啊……”“做梦……”得,看这阵仗就知道跑的人是谁了。白驰——原主的亲哥哥。白优此前特地了解过家里的情况,与白优自小被关在家里不同,白驰这个亲哥哥野的都快没边了。自小到大就喜欢往外跑不说,在家多待一会儿都能要他命。不仅如此,他还完美的继承了白礼的所有缺点。不爱文,不着调,不靠谱。和白礼喜欢风水玄术不同,他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年纪虽青,却做遍了上京城的买卖。听说前段时间跟着人偷偷摸摸出去做生意,一走就是大半年,白礼被他气得一个月没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