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都在这里转了三圈了。”“继续追,别让他们跑了……”水匪们开始在丛林里绕了起来。白优和宋从极则重新回到刚才他们呆过的地方,危机解除,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白优看了一眼刚才用血画的五行图:“除非我亲自解了阵,否则他们永远都无法从里面走出来。在有人来救我们之前,他们先在里面待着吧。”宋从极:“嗯。”宋从极单手撑着剑,艰难地坐到了地上,白优本来打算帮她先止血的。可是,才一坐下来,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宋从极想要去拉她,这才发现她锁骨到胸前之间的位置透了血,而血的四周呈黑色,应该是水匪动手的时候被伤到的。这伤口上有毒。宋从极顾不上自己,当即蹲在了她的面前,“你中毒了。”白优迷迷糊糊地,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没意识,根本不知道宋从极在说着什么。宋从极眼神凝重,其实他之前昏迷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她做的事情,他都听到了。只是眼皮厚重,沉得无法睁开眼睛。他从未想过一个深闺女子,能在这样的境遇下还保持着冷静与淡定,更不曾料到,她以一副病弱之躯,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些水匪全部抓住。她的胆识与智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今日若不是他拖了她的后腿,若不是为了救他,她根本不会伤成这样。他本是天玄司司主,今日……却被她所保护了。宋从极那颗冷冰冰的心,忽然之间涌出了各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现在岛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船队找到他们之前,他必须得保住她的命。宋从极看了一眼她锁骨以下的位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定道,“得罪了。”说着,宋从极拿出剑将她的衣服划开,露出伤口。里面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糟糕。伤口虽然不大,但周围的肌肤已经呈现黑紫色,伤口处还扎着半根暗器。宋从极用剑挑出上面的暗器。白优虽未清醒,却因为疼痛忍不住而乱动。宋从极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别怕,忍一忍,很快就好……”而这一声鼓励像是定心剂,原本还在挣扎的白优渐渐停止下来。宋从极迅速把暗器处理,可是,看着不断涌出的黑色血液,毒还在体内。宋从极迟疑了一下,语气低沉凑近白优耳边,道,“白小姐,此番所为都是迫不得已,你的毒要再不清理恐有生命之忧,还望……你不要见怪。”说着,宋从极将白优靠在树上,凑了过去,亲自吸出了里面的毒。在血终于流出鲜红色以后,他这才重新清洗伤口,扯下自己的衣服替她包上。海岛上的天气阴晴不定,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宋从极担心以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用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让她躺在里面,然后脱了外面的常袍顶在棚子上,整个人挡在入口处,尽量不让风雨吹到她。就这样,安静地守了一夜。白优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宋从极宛如一尊雕塑,死死地守在她的面前。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方,白优已经知道了他为自己做了些什么。那一刻,心里漫起无边温暖。他这人冷归冷,却也依然有让人温暖的时候。听到里面发出的动静,宋从极原本闭着的双眸立即睁开。“醒了?”“嗯。”“感觉怎么样?”“没事啊。”宋从极紧绷的眉眼,这才终于放松下来。“大人,你身上都湿了。”“没事。”白优想说让他不然进来休息一会儿,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一个洞,拉开看了看好像里面被处理过。白优深感不对,“大人,我的衣服怎么坏了?”宋从极背对着她,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声音却比往常更不自然一些,“……你受伤了。”“可能是那帮水匪的暗器,之前忙着对付他们都没注意到。”“嗯。”白优低头检查了一下,发现衣服四周是黑色的,“我中毒了?”“嗯。”白优越想越不对劲,看着宋从极逐渐在升温的耳朵,“那大人……我的毒是怎么清掉的?”11我曾怀疑,你就是时霓“咳咳咳……”宋从极被她一句话,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原本就已经通红的耳朵,此时更红了。白优:“……”好吧,她可能……大概已经知道了。宋从极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难为情,“……情势所逼,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