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安打量了她一番:“你没有手机,或许身上带现金了吗?”答案显而易见,她穿得清凉,甚至可以说衣不蔽体,根本没有多余的口袋装现金。宁织里一愣,她和爸妈一起出门,没想到还需要自己花钱,所以两手空空。可她刚被爸妈给卖了,绝没有回头要钱的道理。她咬了咬唇:“那也不用你管!”江临安趁机上前一步,温言相劝:“是我害得你身无分文街头游荡,我应该负责任。我把你送回家就走,绝不纠缠你。”宁织里看了看四周,高楼林立,大概是在东二环某处,离家也就二三十公里,以她的步行速度,走个一天一夜也就到了。正犹豫着,忽然一阵轰鸣,一辆京a号牌的重机车停在路边。骑车的人纹着两条大花臂,朝宁织里吹了声口哨:“妹妹,你这图案真带劲!别和穿西装的废话,走,哥哥带你兜风去!”宁织里下意识后退一步,忽然想到江临安在旁边,又迎上去两步:“能搭个顺风车吗?”江临安眸色一暗,一只手将宁织里拽回身后,冷冷道:“不想死的话,离她远点儿。”他声音不大,但目光冷峻,让人不由得信服和害怕。机车男也是蛮横惯的,虽然看出他不好惹,但不肯跌份,梗着脖子顶了一句:“我和我的果儿说话,关你屁事?她是你什么人?”江临安不再与他废话,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男子手腕,用了个寸劲,往后一拧一带,男子的头盔就重重磕在了仪表盘上。“她是我祖宗,听明白了吗。”江临安语气很淡,下手却又准又狠。那人连连告饶,头盔磕得噔噔响:“明白了明白了,大哥饶命,这胳膊要废了!”“滚。”江临安松开他,那人猛踩油门,一溜烟儿跑了。宁织里在后面,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那么轻易地对别人说自己是他的祖宗,眼睛都不眨,对祖宗行的却是欺瞒之事,简直可恶。果然名字带“总”的,都很会骗人。江临安转过身来,一脸严厉:“宁织里,你有没有点安全意识?陌生人的车也敢上?”宁织里别过脸,冷哼一声:“江总当街打人,倒是令我刮目相看。”江临安没有被她的阴阳怪气带偏,继续谆谆教导:“你对我怎么生气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你这个样子,我不可能让你自己回家,跟我回去。”宁织里撇撇嘴:“还说我是你祖宗,我看你像我班主任。”她平时并非轻信别人的人,刚才之所以那么痛快地要上陌生人的车,大概是有恃无恐吧。江临安笑了,去拉她的手:“你不是觉得从甲方爸爸变成平辈吃亏了吗?我给你抬辈分,你还不高兴?”“你放开!有人欺师灭祖,我非常不高兴!”江临安叹口气,和她商量:“要不我给你姐姐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我在这儿陪你等她过来,行不行?”宁织里猛然抬头:“我姐也早就知道,是不是?”江临安不敢再瞒她,一五一十道:“我和你姐姐是高中同学,那天我在istory遇见你,是刚从她的拍摄现场出来,她不小心把咖啡洒在我身上,所以借了我一件外套。”“那她跟我说你靠脸吃饭,排队喂饭的富婆从这里排到法国?”原来误会是从这儿来的,江临安按了按眉心:“那大概是调侃,高中的时候发生过一些误会。总之,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没告诉你,但我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谎话。”宁织里冷笑:“呵呵,我记性好着呢,你说你没上过大学。”“我说的是我没参加过高考,我是保送。”宁织里哽咽了,为什么吵个架,都要被怼脸凡尔赛?“等等,那江总……?”江总是小江总的上司,那岂不就是……江临安点点头:“我爸。他现在应该在和你父母聊天。”“这还叫没说谎?!”服装周晚宴上,她可是跟江一德勾肩搭背,共勉要关心爱护他们共同的乙方宝宝!幸好刚才没让他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否则社死至此,除了毁灭别无他法。江临安见她情绪激动,不知此处该不该反驳,犹疑着说:“其实……我说过他是我爸,你没有采信。”宁织里气到跳脚:“资本家就是奸滑,骗人都能骗得无可指摘滴水不漏!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我单知道好看的男人会骗人,没想到好看的男人这么会骗人!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江临安心中懊悔,果然刚才不该反驳的。现在只能以退为进,他掏出手机递过去:“手机给你,你先给认识的人打个电话,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