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萧彦一进门就喊了一声，爷爷正在床上看着电视，萧彦的小婶正在东屋坐着。“婶儿，我伯伯还没回来啊？”萧彦问。二婶见萧彦回来了，也笑的眼眯了起来：萧彦，你多会儿回来的？”萧彦说：“我刚回来，我姐他们今天没回来吗？”“你大姐在市里加班还没放假，你二姐在城里没回来。”二婶说：“你坐高铁回来的时候戴口罩了吗？”萧彦坐在炕上，点头道：“戴了，我这几天几乎都在房间里待着，本来想着不是很严重，结果从一上地铁，好家伙，整个地铁都是戴着口罩的人，到了高铁站几乎没人不戴。”二婶眉飞色舞的形容着：“昂，就是啊，我听你大姐说她们医院都有几个感染的，你想那源头离咱们这儿多远，这都能传过来。”萧彦听二婶说着，也没有打断她，只是看了一眼爷爷，说：“嗯，我爷最近身体挺好吧。”二婶朝爷爷颔首，大声说着：“萧彦问你呢，身体什么样啊？”爷爷只是傻傻的笑着，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萧彦蹙眉：“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二婶只是叹了声气：“老了，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又摔了一跤。”“怎么摔得？”萧彦问。二婶说：“他本来就腿脚不利索，又总想着往外爬，从窗户摔到地上了，这要不是你家那边的工人看见，谁能知道。”萧彦只是深呼一口气：“有时候真猜不透心里想的什么，本来身体就不好。”二婶说：“你爷的身体好的很，就是从你奶奶死了就不愿意出去走走，腿脚越来越不方便，后来越来越不能走路。”萧彦说：“啊，我爷的手比我的手都有劲儿，去年我扶他出门，下台阶的时候他攥着我胳膊使劲儿，那手劲儿是真大。”二婶笑，爷爷也跟着笑。萧彦看着爷爷，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在笑什么，说他老糊涂吧，他也很清醒；说他聪明吧，又总干些个糊涂事儿。“婶儿，我先过去了。”萧彦站起来说了声。“哎行。”二婶在厨房说着。“爷，我先过去了。”萧彦又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回到家，萧妈妈已经收拾好了。萧彦说：“妈，走吧。”“嗯。”萧妈妈围了条围巾，拿着大门钥匙：“萧硕，你也过去吧，我正好把门锁上。”萧硕一边和萧爸爸说话，一边下炕穿鞋。出了房门，走在院子里，萧彦缩了缩脖子。“你们还上哪儿去啊？”萧硕问萧妈妈萧妈妈说：“萧彦说去你老姨那儿看看。”“要不开车送你们过去。”萧妈妈没好气的说：“你给我把车开新房去，别老乱跑。”大门锁上，大街上路灯开着，偶尔能看到几个人。萧彦见萧妈妈走到前面的街上：“从哪边过去啊？”萧妈妈说：“我看看你大哥把车开回家没有。”萧妈妈看着萧硕的车从家门口转弯，这才转身和萧彦向老姨家走去。萧彦看着远处的车灯：“离这么远你怎么看见车进门了。”萧妈妈说：“我看见车灯转弯了。”萧彦：“……”老姨家就在村南边，走进那条巷子，萧彦跟在萧妈妈后面：“门怎么开啊？”萧妈妈拧开插销，萧彦问：“没狗吧？”“没有。”走过门廊，在院子里透过玻璃看见在客厅里的老姨在吃着苹果。拉开门，萧彦叫了声：“老姨。”老姨一愣，随即站起来：“哎哟，彦彦什么时候回来的？”萧彦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我下午才回来，我表嫂他们还没下班啊？”老姨把在地上爬的小孩扶起来：“不是，他们去你大舅那边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来，熙熙看看谁来了。”萧彦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手有些局促的摸了摸小孩子。“熙熙都这么高了。”萧彦说。老姨说：“可不呗，你一年回来这么一回，以后再回来个五六回，小人子都长大了。”萧彦笑了笑，老姨又问：“彦彦在那边怎么样？累不累？”萧彦低头笑，心里有点苦涩：“还行吧，也说不上多累。”老姨点头：“你们坐办公室肯定费脑子，你小说还写吗？”“有时间就写写。”萧彦打着哈哈，在一边拿玩具逗着熙熙。“叮……”萧彦从口袋拿出手机，是何晨光发来的消息。「我想你了」“……”，萧彦看了看老姨和妈妈在聊天，低头打字。萧彦：「你喝多了」何晨光：「你怎么知道？」萧彦无语：「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