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荒凉的景象,原本被时间洪流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雾气被擦净,露出清晰的内里。我将其与现实一一对比,发现它还是说轻了。电影大多数时候都是特意渲染情感,但即使是特意渲染情感,在将其放入现实中时也会显得那么不够看。哪有什么东西比现实更能触动人心呢?罗根推开了已经生锈的铁皮门,铁皮门与地面划过发出刺耳的响声,如同指甲挠玻璃一样,听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想听了。“查尔斯。”他对着中央那个坐着轮椅背对着他的人喊道,我能听出来罗根特意放轻了语气。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查尔斯转过身来。我看着查尔斯不禁潸然泪下。这是最强大的变种人之一啊,这是一位领袖啊,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怎叫人不唏嘘感慨?我再一次清晰地见识到了时间的威力。查尔斯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他的神情没有变化,依然温柔平和:“罗根,你这回……嗯?”他注意到了我。他对我眨了眨眼睛。罗根先行介绍:“我遇到的一个……一个小变种人。”他没有说的太详细,我想他可能是不想让查尔斯再为此发愁了。毕竟再细说的话就是一大堆麻烦。罗根又看了眼我,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名字。老实说聊了这么半天名字还不知道有些尴尬,但我们那时都没想起来这点。兴许是因为我们清楚名字在很多时候没有那么重要。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莫笙。”我回答了我真实的名字。我不喜欢编假名,我又不是在玩马甲游戏。而且对于假名人的反应程度始终没有真名快,至少只有你的真名你才会在不经意间听到时本能地向那里看去。所以在任务中对于超英们我告诉的全是真名。“莫笙啊。”查尔斯念了遍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很普通,但他念起来就不普通了。他念什么名字都能让其变的独一无二。“欢迎你。”他这样说道,对我伸出双臂。我走上前,怀着感慨的心情拥抱了他一下。我听见查尔斯对我低声耳语:“谢谢你帮助我们,非常感谢。”我有些惊讶,所以错愕地抬头看着查尔斯。查尔斯仍旧温和地笑笑:“我都听见了,你知道我能听见。”啊,对啊,他能听见。虽然我记得这个时候查尔斯的能力失控,并不能像往常一样轻松捕捉到人的想法,但那毕竟只是电影,电影和现实总是有出入的。能听见才应该是普遍情况。我希望这些出入都是好的出入,我希望我这只小蝴蝶扇动带来的风暴是给干旱地区带来降水。罗根又把我介绍给了卡利班,卡利班也对我温和地笑笑,跟查尔斯一样。他们都对我特别温和,把我当成了同伴,没有对我有什么疑问。真的对我没用疑问吗?我想是有的,只是他们不在意罢了。嘿,生活如此艰难,必须学会忽略很多东西。需要把伙伴搞的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老实说在没有明确信息的情况下我也很少表现敌意,毕竟现实那么复杂,很多人都有难言之隐。我在这个地方安静地度过了几天,每天帮着罗根做些事情,然后陪查尔斯和卡利班聊聊天,倒是很轻松惬意。我发挥了我学来的聊天能力,很快就获得了很多东西。然而知道的越多我的信心就越不足。无知者无畏,在不知道密林里有什么危险时勇士总是意气风发地举着长剑和伙伴比拼。一个人是对抗不了全世界的。更何况很多事情都没有明确的对错。意识到这点的我就开始了下一步计划,或者说调整下一步计划。终究我最初的计划还是太理性了。“查尔斯。”我叫道,走向还是在看着被扎了几个窟窿的天棚的查尔斯,“我有事情。”查尔斯转动他的轮椅,用充满人生智慧的蓝色眼眸看我:“什么事情?”我笑了笑:“您不是知道我有治疗能力吗?”“治疗……”查尔斯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是云朵遮挡住了太阳,穿过窟窿的光柱很快变成阴影,不过没过多久又是光柱了。“所以包括我?”“当然。”我点头,“本来就包括你。”查尔斯手指敲打着轮椅,我没有打扰他的继续思考。“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良久后他问道。“没有影响,这是我的能力。”我打了个响指,虽然打响指这个动作总让我联系起那件不好的事,但忽略那点我还挺喜欢这个动作,“使用能力是没有什么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