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门边睡眼惺忪地朝他们招手,他还赶不上何谷一半热情,“早啊妹妹!一会儿咱们去市集吃饭啊!”
我回应何谷,他也只是看看我,不怎么说话。
何谷他们住我对面,我跟几个女生和情侣住另一边,何谷问我睡得好吗,我堵堵耳朵,指了指隔壁,何谷就搞笑着朝我招手,让我过去住他们那。
我们笑,他也跟着笑。
回程那天我想看个日出,于是早早地醒了,隐约见窗外有亮光,匆忙爬起来就冲出去,还没看到太阳,但见到了他。
他就站我门口这边,倚在栏杆上望着远处,似乎也在等日出。
我们互道了早安,“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今天醒早了。”
“看日出?”
“嗯。”
一阵风过,他转头打量我一眼,抬手把我搂进怀里,“冷不冷啊。”
不冷啊,这种热带的海边最多就凉一点,不过我被他胸口温度包裹的时候,贪恋着没肯说实话。
我圈住他,拿他身子暖我,他也很配合。
“可冷了。”
晨间的浪声温和地在远处轻摆,风吹过,把热带特有的植物香料味拂来,他脸颊有清爽的触感,颈侧还带着他床上的香,我们偶尔说两句回程的事,多数时候只是这么等日出。
也不光是等日出,等待也是种记录,我像记一个梦,一场电影一样,把海边细微的变化收进心里,和左心房他的温度放到一块儿。
把热带的风,和他晨间清凉的侧脸放到一块儿。
把他的味道,和我的轻颤小心放到一块儿。
把那晚的意乱情迷,和耳边留下的声音放到一块儿。
他摸摸我肩膀,“还早,去冲杯咖啡吧。”
我回屋收拾了一下,冲好咖啡的时候,正听到他叫我,“歌儿,快出来。”
我端着杯子小心地快步出去,正赶上太阳从两艘渔船中间冒出亮眼的尖尖。
等我兴致高昂,专注地看着那轮橙红露出半颗,亮得不再能直视,他已经把咖啡喝得差不多了。
“就给我留一口啊?”
他看看杯底儿,把最后一口也喝了,“给你留一口。”
然后他就搂着我亲起来,直到让咖啡的香味变成他的香味,他每次亲我都像变了个人,总比平时多些凶,但这个早上却很温柔。
“我以为你失忆了呢。”我轻声在他唇边念。
短短一个吻结束,日出的颜色正好照在他脸侧,他笑着又轻吻在我耳边,隐约一阵响动传来,他扫一眼身后,手撒开,“怎么没把你急死呢。”
我气笑地踹了他一脚,正好赶上其他人出门,看见这一幕调侃,“哎哟妹妹,尊老爱幼啊,他也不是小伙子了,这身体你可小心。”
等朋友离开,他小声问我,“说我身体不好呢,你要不跟他说说我身体怎么样。”
我笑骂着甩门回屋,“不要脸的老东西。”
原本我们是晚上一起飞,他临时有事改签了机票,中午就先走了,等他起飞前我发消息问他,顺利吗。
他说顺利,提醒我别落东西。
我又发,一路平安。
他没回音,直到他飞机落地,直到我上飞机,也没收到他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