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突然露出了腐坏的框架,要倒不倒,旁人稍微推一下就会散落一地。
每个人都在害怕。
陆朝深的手不是很长,刚好盖住了弟弟妹妹们的肩膀。
“没事的,”陆朝深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但还是不断重复安慰着,“哥哥在,会没事的。”
眼睛里突然出现了许多重影,陆朝深望着天花板,四周突然不断迸发出嘈杂的声音。
陆朝深集中注意力,努力地去识别这声音到底是什么。
滴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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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陆朝深慢慢地睁开眼,床头的手机不断发出震动,麦朗走过来帮他按掉了闹钟。
身下不是冰冷的地板,被褥柔软舒适,床边就是巨大的玻璃窗,一眼就能看到无垠的大海。
白色的鸥鸟会时不时停在围栏上,羽毛洁白又干净,路过的人往手里撒点面包屑,在外围边吹海风边聊天。
陆朝深好像还能听见笑声。
意识回流,陆朝深逐渐清醒,原来他已经在游轮上了,正在去往冰岛。
原来不是冬天。
原来是梦。
。
“哥,”麦朗轻轻喊了他一声,伸手递了一个东西,“你的身份证。”
“谢谢。”
陆朝深接过身份证,缓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麦朗最近改口叫他哥了。
当时说了要订票之后,陆朝深就把身份证给了麦朗,这小子肯定是看了自己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
陆朝深戳了戳麦朗手臂上硬邦邦的肌肉,下了床。
麦朗顺便也把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他:“1点27?定闹钟的方式还挺特别的,我还以为两点了。”
陆朝深以前定的闹钟也是整点,但是每次都起不来,后来尝试着网上的法子,不定整点,选一个顺眼的时间。
效果虽然也不是特别好,陆朝深每次起床还是都想把手机砸烂,但好在怨气没有那么大了,每次逼一逼自己,还是能咬牙起来。
“整点我一般都起不来,”陆朝深说:“就好比做出了一个特别的选择,这个时间点是独特的,你选择了它,就要对它负责。”
“哦~”麦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陆朝深喝了两口咖啡,其实他还想说,
1。27,是陆安迪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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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点登船,陆朝深早上没喝咖啡,进去之后逛了不到五分钟就有点困了,想回房间睡一会儿,结果一看才知道是大床房。
麦朗有点不好意思:“我搞忘给你说了,手速太慢只有能选这个。”
陆朝深是不介意和麦朗一起睡的,两个男人,多拿一套被子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