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陆朝深眼皮动了动,即使没睁眼,炽烈的光线也能让闭眼后的虚空变成一团橙色。
天已经大亮,现在极有可能是中午。
被硌的感觉很不舒服,陆朝深下意识地伸进被窝里,用手拨开。
刚一碰到,耳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似乎是隐隐约约知道了某个事实,但心里又不愿意接受,陆朝深又碰了碰。
身旁传来一阵动静,麦朗因为生理性刺激而颤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奇特,好像是按到了什么按钮。
嗯?
“嗡”的一声,陆朝深的脑袋变成一片空白,瞬间晴天霹雳。
手在上面放了几秒,猛地一下像触电一样抽回。
仅剩的一点瞌睡被彻底清理干净,陆朝深继续闭眼,假装没醒,心率直线升高,怦怦地跳,声音传导至耳膜。
他在干什么?
他都做了些什么?
麦朗的呼吸声又归于平稳,陆朝深不停地在心里找借口,给自己的羞耻行为开脱。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碰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这样被抵了好几分钟,陆朝深确认麦朗还没醒,先挪了一下自己的腿。酒店的床不小,对于他们来说完全足够,但是麦朗靠得太近,两个人就这样挤在一边,再往右移一点就会掉下去。
一只腿就这么在空气中暴露了一会儿,吊在床边。陆朝深把麦朗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然后坐了起来。
心跳还没恢复正常,陆朝深做了一个深呼吸,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枕头柔软厚实,麦朗朗侧着脸,一小部分陷了进去,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了,恢复成了之前的健康的浅麦色。
背部露出宽大的一片,肌肉饱满,被子褪到了中间的位置,刚好遮住窄窄的腰。
陆朝深站在床边,穿衣服的时候一直看着麦朗的眉眼。
昨晚醉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反应过来,这样的麦朗他还是第一次见。
希望等会儿麦朗醒来,眼睛依旧是清澈明亮的。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按照工作人员给的指南,游轮即将抵达挪威的首都,奥斯陆。
麦朗的计划是从冰岛回来之后再去挪威,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也只是在船上欣赏一下风景,陆朝深并不着急,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感受。
自从那天麦朗提出要将视频收益的一半分出来后,陆朝深就开始主动帮着麦朗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这笔钱其实他是不想要的,或者根本没有想要那么多,但麦朗在这方面上又执着得可怕,陆朝深只能让让他。
在哥本哈根,他本来想提供免费的视频素材,但麦朗非要以报销房租为报酬。一路上除去必要的交通和吃的,根本没花什么钱。
来之前攒了好久的积蓄,现在居然没有可以花的地方。
陆朝深向来不是喜欢白吃白喝的人,能替麦朗分担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