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深反应过来,也顾不上镜头稳不稳了,轻声笑了笑。
原来是这个。
柜子里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玻璃柜上贴的合照。
一张排球运动员的合照。
陆朝深没有停止录像,推进镜头,照片上的简介清晰可见。
“照片上的成员属于冰岛的排球国家队,”陆朝深在幕后解围,“合影拍摄于2008年,他们首次代表冰岛在北京奥运会上斩获了一枚银牌,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非常有纪念意义。”
“大家现在看到的柜子里的东西,就是这些排球运动员们,一比一复刻出的模型。”
陆朝深说完,悄悄地把镜头转向有些拘谨但又听得很认真的麦朗。
至此,博物馆的视频素材已经收集完成。
麦朗先出了门,清爽冷冽的空气灌入领口,给脖子降了降温。
刚才陆朝深在幕后讲解的时候,他突然能理解到,为什么有人这么喜欢拍照了。
人天生会被美好的事物给吸引。
陆朝深侃侃而谈的样子很有人格魅力,明明只是事先看过一遍,他却没法这样精确而又流利地表达出来。
看起来大大方方,毫不扭捏。
肩膀搭上了一只手,麦朗回过头,陆朝深已经收拾好相机,对他说:“你刚才的表现很棒,满分100分的话,我给你120分。”
“哥,”麦朗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对着陆朝深很认真地说,
“我想学摄影。”
陆朝深笑着问:“怎么突然想学摄影了?”
麦朗心直口快:“我想拍你。”
“拍我?”
“嗯,拍你。”
中气十足的回答。
陆朝深也没多想,便说:“好啊,我之前已经教过你了一些了,之后有机会多实践就行了,技术会慢慢好起来的。”
麦朗毫不含混地“嗯”了一声,放在班里就是那种很听话的学生。
出了丁丁博物馆,剩下的游玩项目几乎都挨在了一起。
之前还在丹麦的时候,陆朝深就有过这种感觉,走在街上像是来到了另一个维度的世界。
彩虹街比照片上还要好看,陆朝深默不作声地稍微把距离拉开了一点。
麦朗没有察觉到,突然问:“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陆朝深说。
麦朗:“你怎么看待性少数群体?”
“没有看法。”陆朝深实话实说。
除了违反法律和道德,他向来对所有事情都有极高的包容度,性取向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因此他很不理解一些反同人士的言论。
你可以恐惧和厌恶,甚至在生活中可以远离,避之而不及,但如果因为讨厌而不断在网上发表打压和歧视的言论,属实是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