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被狗咬了呗。要是因为这种事情寻死觅活,那最后得利的人不还是肃王吗。“说起来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说服门口那两个婢女的?”唇上的血迹总算被全部擦掉,涂幼安一边将帕子洗净一边回头看着区一询问,“我本以为那两个婢女是被打昏带走,没想到她们其实一直站在帐子外面。”“这有什么难的。”区一走到营帐门帘处,掀开一条缝确认外面的情况,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肃王有权有势还是皇室权贵,有些女子愿意将他奉为至宝,可也不是所有女子择婿的标准都是如此。”“比起伺候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还有着奇怪癖好的主子,那还不如赌一把尝试一下更自由的人生。”区一见巡逻的士兵正好都不在附近后立刻话锋一转道:“我先走了,之后会派人给你们两个人送来防身的匕首,记得藏好。”话音刚落区一便掀开帘子动作迅速地隐入黑暗之中,涂幼安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将帕子洗净后晾在一旁,走到屏风后开始换衣服。“婉蓉姐姐,等我换完衣服你也换吧。”看这个样子只怕等会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早做准备总是无错。“好。”于婉蓉的声音依旧柔和,她弯着腰在箱子里翻翻找找,最后终于在箱子角落里找到了那瓶药膏,“这药膏我放在桌子上,你待会儿出来记得涂上。”涂幼安连忙应是,在换好衣服后便喊婢女来为自己盘发,自己也拿着药膏对着黄铜镜仔细涂抹。唇瓣上的伤口在清理完血迹后显得极为突兀。就这么被白白咬了一口,涂幼安还是觉得心气儿不顺。两名婢女将藏在怀中的匕首仔细地绑在涂幼安与于婉蓉的脚腕处,涂幼安站起身跺了跺脚,确认无误后又摸了下自己仔细藏在腰间的金簪,尔后又看向黄铜镜中的自己。找个时机趁乱砍他一刀不算过分吧。半夏与白芷已经摸清了安县的所有路线,在谢无妄带着人潜入安县后立刻顺着小路走来与他们汇合。“军营那边巡逻紧密我们暂时还没找到机会过去,不过安县的其他地方都已经摸索得差不多了。”半夏一边将手里的地图交给谢无妄一边道,“好在白芷本来就是安县人,我们这一路走得还算顺畅。”“要不是中途被人发现其实还能更快一点的。”白芷十分不满地瘪着嘴,“明明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结果还差点被人告发,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将人打昏,恐怕此刻早就身首异处了。”谢无妄专注地研究着手里的地图,听见这话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尔后便指着地图上新标注出来的两条路道:“我和白芷带着人从这边走,半夏你跟着曹光从另一条路走,两路包抄靠近军营。”“西北军那边由京师拦截,寅时一到区将军就会带着人开始与肃王反抗,其余人负责支援区将军我负责去找绥绥,尔后在看见信号弹后立刻向京师营地方向撤离。”曹光飞速地瞥了眼半夏,清了清嗓子道:“谢指挥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谢无妄又交代了几句,过了片刻两队人马终于分开行动。夜半时分,安县之内一片寂静,时不时还能瞥见拿着火把在县城内四处巡逻的士兵。白芷十分熟练地带着大家往黑漆漆的林子中走去,地上的草丛十分茂盛,看起来并无踩踏的痕迹,巡逻的士兵也多在林子外围巡逻,除了他们大概也不会有人从这片人迹罕至的林子里穿行。或许是因为林子里过于昏暗,明明走得不算太久,可却给人一种度日如年般的折磨感。周围都是蚊虫,跟在身后的护卫们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唯独谢无妄眼尖,立刻捕捉到了远处营地上的篝火。“我们此刻应该是在这片营地的东南方向吧。”谢无妄压着声音道。白芷惊讶于自家姑爷的方向感的同时连忙回道:“是的,虽说营地四周都严防死守,不过我们躲在林子里会比较稳妥,只能委屈大家忍受这些蚊虫了。”好在这对明镜司之人而言算不上什么,入司之后的基本训练中便有这个,虽然难耐但大家也不是不能忍受,众人放轻呼吸观察者营地内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区一动手响起的哨声。“定国公还是没有回音吗?”肃王的脸上浮出些许不耐。半跪在地的士兵垂着头回道:“是的,传信兵还未回来。”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寅时,西北军即将就会与自己汇合,此刻若是能得到定国公的助力那这皇位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