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他看了眼身旁的苏丞相,在平复好情绪后向定国公行礼道歉:“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还望定国公恕罪。”定国公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甚至还十分贴心地为端王向苏丞相解释道:“毕竟绥绥也是与你一起长大的,你们情同兄妹,遇到这种情况急迫一些也是能够理解的。”“好在绥绥的情况暂时还算稳定,肃王因着想要拉拢我所以对她还算得上尊重,我们今日见面看绥绥气色还不错,想来也没有受什么太大的委屈,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绥绥是个机灵的孩子,想来也会想办法护住自己的。”定国公话都说到这里了端王自然也不好再说其他,只能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受到安慰的模样:“那就好,绥绥平安就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面上这么说,可端王却始终无法做到像定国公与苏丞相那么冷静,以他和肃王相处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实在是不能放心让涂幼安一个人和肃王相处。端王的眼神微闪,脑海中又想起了上元节那日程兰在屋内与自己哭诉的事情。肃王在私下做的那些事情光是听了就让人觉得恶心至极,端王原本是想将程兰带走作为人证,却没想到肃王在发现程兰迟迟未对自己下药后直接派人出来截杀,最后还将对方的死扣到自己头上。只要一想到这种事情可能会发生在涂幼安身上端王便觉得无法接受,若是涂幼安因此丧命,那他……端王不敢说自己对涂幼安的感情有多深厚,但或许是没有得到的东西总是让人惦念不忘,那些积攒在心底的感情在得知涂幼安被抓之后到达了顶峰。无论父皇之后还会不会心软他都一定会想办法将肃王的路彻底堵死,最好是能以死谢罪。苏丞相见两个人情绪都差不多稳定下来后终于开口向定国公说明方才得到的消息:“前去打探的士兵都说不曾见到西北军的踪迹,不过在另一处打探消息的士兵倒是发现了肃王的踪迹。”定国公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哦?是在何处?”苏相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笑着道:“离得不远,就在安县。”定国公立刻走到桌前看向地图,看着标注着安县的那个位置皱起眉头。端王仔细研究了一下燕京与安县的距离,斟酌了一下后试着与定国公与苏相商量:“离得不算太远,擒贼先擒王,不如我们先去将肃王抓住?这样西北军群龙无首,自然也会更好收复。”定国公与苏相听见这话都有些意外,似乎是没有料到平日里有些优柔寡断的端王能说出这种话。虽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定国公还是习惯性地吹捧道:“殿下此番决断倒是有几分陛下当年的风范。”苏丞相也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欣慰。若是能靠这种事情让端王学到如何果断抉择,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好在端王这辈子都不可能与涂幼安在一起,他暂时不必担心端王会像皇帝那样因为偏爱柔妃所以总是不能一碗水端平。要不是如此,肃王恐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当年种种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一想到陛下如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苏丞相就感觉自己的白头发又在往外冒。都是糟老头子了,就不能让人省心一点吗?端王与定国公自然不知苏丞相的这番心理活动,两个人看着地图与沙盘,眉毛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过了片刻后定国公道:“眼下这个时机确实应该先抓住肃王,只是咱们也不清楚安县的情况,若是肃王拿县中百姓的安危要挟我们,只怕……”苏丞相听见这话也觉得头疼起来:“确实如此,我们不能拿百姓的命去赌。”安县虽为县,可因临近燕京所以人数远比普通的县城人数要多,县内少说也有几千人,他们可以派人追杀肃王,可却不能送这些百姓去死。端王苦笑着道:“大哥倒还真是机关算尽,明明不占优势,可现在倒是我们被他压制在这里不敢轻举妄动。”“这是自然。”定国公嗤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如今就是亡命之徒,倾家荡产只为了赌一把最后的胜利,我们这种瞻前顾后有着牵挂的人自然不可能像他一样毫无顾忌地行事。”营帐内一时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就在这时传信兵一路小跑跑进营帐,看着三人道:“谢指挥传信过来,说已经将贵妃控制住,只是……”说到这里传信兵的神情露出几分犹豫,定国公见状肃着脸追问:“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