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涂幼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倒还真是一套训人的好方法。肃王见涂幼安打寒颤的样子以为她被自己方才的话吓到,安抚性地撩开她的碎发问道:“幼安妹妹若是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与我说。”这话要怎么接?无论说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吧!涂幼安设身处地的思考了一下,若是换成她是肃王妃,只怕她早就已经拿起刀将面前两个人砍死了。肃王极有耐心地等待涂幼安回复,肃王妃也不愿再自取其辱,正要开口辞别时却听见涂幼安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开口:“既然殿下要我说,那我便直言了。”“我既不想与王妃一起吃饭,也没有那个兴致同殿下一起吃饭。”肃王与肃王妃皆是一愣,可当事人却神色自如地避开肃王抬起的手,十分潇洒地从床上走了下来,将鞋子穿好后无视其他人自顾自地坐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肃王妃看了眼肃王,生怕涂幼安被他责罚,连忙开口缓和道:“想来是幼安妹妹这几日身体不适想要早些休息,殿下莫要生——”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肃王起身走到桌旁,摸着涂幼安的后颈道:“幼安妹妹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不过这样才有意思。”话是这么说,不过肃王没有任何离开的意图,他甚至走过去将肃王妃拉了过来,将人按着坐下后冲着那名婢女喊道:“还不快去催,这饭都等了半天了还不上来?”涂幼安就知道肃王会这么做,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不过似乎是因着肃王妃在场,肃王并没有继续动手动脚,但为了保持自己的神情人设十分认真地说道:“既然身子不适那就更需要我们的陪伴了,毕竟我不想看见幼安妹妹有任何三长两短。”后半句话在说出时肃王将目光移向肃王妃,目光中带着些许警告。肃王妃自然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心底也愈发悲凉起来。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可却不知道原来这种人狠起心时就连自己的发妻都不会放过,这段婚姻中的情谊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当了真。一直观察两个人的涂幼安也忍不住感到唏嘘。比起自己,肃王妃显然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因为拥有过,所以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更加悲痛。涂幼安看着各怀心思的二人有些恍惚。她能猜到谢无妄知道自己被肃王非礼之后会是什么反应,谢无妄不会有任何怨言,只会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即便现在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可是就自己这番经历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早已不可能是清白之身。谢无妄或许不会介意这些事情,可是她自己呢?纵使她从来都不在乎他人评价,可当这些评价会影响到心爱之人的想法时,她还能像现在这么潇洒吗?涂幼安看着垂着眸子不发一言的肃王妃觉得有些难过。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才总是会感到心痛吧。即便是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肃王也依旧不忘享受,桌子上的菜肴虽不如宫廷菜肴那般精致,可也是在尽最大努力做出的精品。只是涂幼安心里装着事,也没那个心思好好吃饭,随便捡了几口菜后便漱口离开回到床上继续躺着。肃王妃看着怏怏不乐的涂幼安心下有些担忧,但肃王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吃饭,甚至在注意到肃王妃的视线后夹起菜肴放到肃王妃碗中,告诫道:“不要东张西望,好好吃饭。”在用完膳后肃王妃便起身离开,而肃王也在擦完嘴后转过身子看向床上那道身影,神情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帐外的婢女很快便进来将餐盘端走,肃王漱了漱口,尔后站起身向涂幼安走去,他坐在床边,抬起手不断抚摸着涂幼安的后背,轻声询问道:“幼安妹妹怎么突然不开心,可否愿意与我说说?”肃王似乎极其喜欢与她这般肢体接触,可对于涂幼安来说却只有被冒犯后产生的不适。她挪了挪身子避开对方的动作,阖着眸装睡不愿搭理这个人。“是吃醋了吗?”肃王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涂幼安一边因为对方的靠近焦虑,一边震撼于肃王独特的脑回路。她哪里表现出吃醋的模样了啊!只是现在反驳不知道会不会让对方恼羞成怒,保险起见涂幼安还是忍着骂人的想法继续装睡。该说肃王与宁王不愧是兄弟吗?这两个人缠人的劲头是真的很像胡搅蛮缠的毒蛇。肃王极其强硬将涂幼安一把拽了起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另一只则穿过膝弯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