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跟他最亲近最活泼的谢莹舟(谢莹舟离开法察院的时候告知过张若川她的真名),虽然她的从妖吃的比较多,但每次来自己家吃饭,总会指点自己一些修炼的事宜,明明年纪轻轻,看起也来跳脱,但待人处事却十分有耐心。张若川一直对她心怀感激。只不过小队中,其他队员至今也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但谢莹舟在离开浈阳之后不久,就失去了联系,询问跟她关系好的棠羽也说联系不到,这让张若川相当郁闷。也不知道谢莹舟这小姑娘过得怎么样了,她那头吓人的白发还能不能黑回来突然又想起谢莹舟让张若川微微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应该是某种预兆,准备回家立刻再尝试给谢莹舟写一封信。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两个身着灰衣的少年,一男一女,他们面容相仿,看起来像是双胞胎,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卖相却很好。张若川只是草草瞥了一眼,便把视线移开,而那两名灰衣少年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脚步并没有放缓,继续迎面走来。只是在一瞬间,张若川突然察觉到一些不自然的气缠在了那两个少年身上,他疑惑再次撇头去看那两少年,而原本脸上没有表情的少年们,在看到的他的时候,却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两个少年扭向自己的脖子角度一样,绽放的笑容一样,嘴角咧开的角度一样,露出的牙齿一样,就连眼睛的形状,也是一模一样的,就好像那不是两个人在笑,而是一个人在对自己笑。张若川一瞬间寒毛倒竖,丢下手中的熏肉,按住腰间的凹面锏,疾退数步,警惕地看着那两个忽然对他露出诡异笑容的少年,原本街道正在走路的行人不解地看着这位忽然就要拔锏的捕快官爷。张若川却无暇顾及他人的想法,他只感觉内心的恐惧正在不断涌出,这让他在这寒冬腊月中,背部居然一下子被冷汗浸湿。那两个少年似乎也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怔了一下,同时张了张嘴,接着又停了下来,其中一名少年闭上嘴巴,另外那名灰衣少女则摆手笑道,“哎呀,吓到你了,刚刚还有点不习惯。”“什么,什么不习惯?”张若川毛骨悚然地看着那个在一旁闭上嘴巴的少年,感觉他忽然之间便好像只剩一个躯壳,而灰衣少女的声音虽然和善,听起来却犹如来自天际般遥远。“没什么。”灰衣少女走到被张若川丢在一边的熏肉旁边,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嘟囔到,“这么重是了,张大哥现在是伍长,腊八发的熏肉应该有四斤重”“什么?”张若川见灰衣少女嘀嘀咕咕,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以为她是在给自己的熏肉下咒,越加惊恐地追问。灰衣少女走过来,将肉递给张若川,一脸天真无邪。张若川自然不肯接,反而又后退了几步。“张大哥。”灰衣少女微笑轻唤了一声,“好久不见。”“我认识你?”张若川皱眉,又去仔细打量了少女的面庞,却没有一丁点熟悉的记忆。灰衣少女见张若川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想到不久后这些让他过上好生活的灵气就会被夺走,歉然地弯腰将熏肉放在脚边,向张若川抱拳行了个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喂!”张若川见那两个少年又突然犹如一体,动作一模一样地离开,喊了一声,终究是没胆量追上去问个究竟。只是发愁地看着地上那坨熏肉,这好几斤重的熏肉,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下过咒,下过的咒又能不能除去,除去之后还能不能吃,自己今天出门时就已经跟家里的娃儿们承诺过今晚吃熏肉的正悼念熏肉的张若川没再留意周围的人群,不然他一定会吓得精神失常,因为无数散落在浈阳各处的灰衣少年,此时正涌向他所在的这条街,往皇城跑去,而那一个个面容不同的灰衣少年,在瞄见的时候,都会同时露出一模一样,似曾相识的微笑。皇城内廷,穿着一身绯色棉衣的殷睦正在案前批阅着奏折,案上的香炉散出让人心神镇定的幽香,她却眉头紧锁,好像被什么烦心事纠缠着,墨色的眸子布满了乌云。“什么人?!”外间忽然传来卫队的喝问跟一阵嘈杂之声。殷睦眯了下眼睛,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冷冰冰问道,“外间何事喧哗?”“陛下,”一个宫侍冲冲跑进来,想要回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刚喊了一句陛下,外面便传来一个少女喊叫的声音。“殷睦!小睦!在不在的?”殷睦浑身一激灵,原本密布乌云的眸子一亮,也不再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冲冲起身往外间走去,丝毫没有平时的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