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躺床上自己生闷气,气成一只小河豚,连晚饭都没有吃。所以第二天早晨,她是被饿醒的。五点半,在别的小朋友还在睡觉的时候,卿卿捂着肚子从床上坐起来。她好饿好饿,起床的瞬间感觉身体发虚,眼前恍惚。扶着墙艰难地走到厨房,做饭阿姨给她拿了一个水煮蛋,小团子坐在门口,捧着鸡蛋小口小口地吃。一个水煮蛋下肚,肚子不是那么空落落,舒服了许多。她站起来,往回走。在路过后院的时候,她看到一个陌生哥哥手上拿着树枝,正朝桃花树下拴着的狗狗挥来挥去。卿卿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想也不想就跑过去,小奶音很着急。“哥哥你不要打大黄!”傅月辞疑惑地转头。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小团子扑狗身上牢牢护着,还回头用一种警惕害怕的眼神看着他。搞的他像什么霸凌者一样。“你不要打大黄!它是好狗狗。”听到小孩奶气未脱的声音,傅月辞气笑了。变声期的少年不太爱说话,因为青涩的声音里夹杂着些不好听的沙哑,但还是开了口。“我打它?明明是它一直冲着我叫。”卿卿没有说话,她紧紧抿着唇,盯着大哥哥手里的树枝,一脸的不相信。傅月辞把树枝往旁边丢,呵一声,为自己刚才挥来挥去的行为辩解,“我那是吓唬它,让它闭嘴。”小团子盯着他看了几秒,呆萌呆萌的。“哦。”这声哦一出来,傅月辞突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病。跟一个小孩解释什么,她又听不懂。大黄狗狂热地往卿卿怀里钻,尾巴几乎要摇上天了,跟面对他时那呲牙咧嘴的凶狠模样简直天差地别。判若两狗。他刚才想摸摸它都不让!傅月辞不会承认自己在一条狗身上找到了落差感,他高冷地抱着臂站在一旁。这时,小团子凑到大黄狗的耳朵边,叽叽咕咕的不知在和它说什么。大黄狗也不动了,侧着耳朵像是真能听懂一样。傅月辞对她俩说的话没什么兴趣,转身想离开这里。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留住了他。“哥哥。”他转身。小团子仰起软白的小脸,晶莹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满是真诚地问。“你还想要摸狗狗吗?”傅月辞愣了一下,没回,又听到小姑娘说。“大黄生了宝宝,它害怕你,你现在还要摸摸它吗?我帮你抱住它。”一只黄不拉几的土狗而已,傅月辞什么名贵的品种没见过,他没必要上赶着去摸。但这一刻,他竟然诡异地挪不动脚。等回过神时,身体已经诚实地蹲到狗子旁边了。傅月辞把手搭在狗头上揉了揉,说实话,手感一般,不如萨摩耶蓬松绵软的毛摸着舒服。他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抱着狗的小团子,在看到她眼底的惨红之后,心不在焉地问。“你怎么了?”在小姑娘看向他的时候,他又一脸的不在意。“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好奇你大早上哭什么。”卿卿委屈地瘪嘴,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就鼻尖泛酸。“我、没有人要我……”末了,她低着头,小声哽咽着吐出这一句话。小团子身体抽抽搭搭的,傅月辞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有些凌乱,更显得落寞极了。但刚才那小奶音,听着就让人觉得难过。“怎么会没人要你,你长得还挺……”好看二字没说出口。傅月辞是傲娇的属性,也不太会夸人,那两个字在他嘴里憋了许久,最后仍是没有吐出来。“……一般的。”他有点不自然。卿卿擦了擦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哥哥是在夸我吗?”傅月辞冷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违心道:“对,我在夸你。”小姑娘开心了许多,秉持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她也用同样的话夸了回去。“谢谢哥哥,哥哥长得也很一般!”“………”看到她真诚欢喜的大眼睛,傅月辞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他俊脸黑下去,不说话。卿卿看他把手拿下来,以为他摸够了,于是松开大黄站了起来。“我要回去睡觉了大哥哥,大黄认识你了,你可以一个人摸摸它,再见~”傅月辞回过神,视线追着小团子跑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口喊住了她。“你等一下。”他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小孩红红的眼眶和白净的小脸,问了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院长办公室里,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翻看着桌上的资料。一张一张小孩的照片在他眼前划过,都没在眼底留下什么波澜。几分钟后,他站起来,声音低沉磁性,“抱歉,耽误你时间了,这里没有我想找的孩子。”院长也跟着站了起来,笑着说没事,然后把人送出了办公室门外。“先生您慢走。”看着那道背影离远了,她才长长地松一口气。这人不知来历,气场却如此强大,身上上位者的气息太浓,坐身边满满的压迫感,她连说话都不敢。院长见过许多有钱人,这还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喘不上气的。她转身回到办公室,将孩子们的资料全部收起来。刚放到抽屉里面锁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院长以为是来叫她吃饭的,应了一声,“等一下,马上啊——”然而等她打开门时,看到的却是去而复返的人。:()豪门爸妈被抢,奶团迷疯大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