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以后,凡是也是尹湄独自处理。尹湄的母亲对她极好,可她早年病逝,尹湄甚至对她没有多少印象……尹湄父亲尹洪玉之前倒是健在,可他却为了利益,要将自己的女儿送人做外室。“我孤立无援至与你成婚前,矜严。”尹湄落下泪来,“除了我娘之外,你便是我遇到过的,对我最好的人。”沈云疏捉着她的手,眼眸复杂而沉重。与第一次见到他时相同,到现在为止,她依旧看不懂沈云疏情绪深沉的眼神,可她却知道……她轻轻附身,眼眸含泪,在他的唇边轻轻印下一个吻。“能与沈矜严成为夫妻,乃尹湄此生幸事。”沈云疏呼吸一窒,伸出完好那只手,控住她的后颈,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尹湄紧张地浑身僵硬,她差点没坐稳倒在他的怀里,可他身上还有伤。她艰难地撑着手,被他强势裹挟,却不敢轻易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正因如此,尹湄比平日里更加配合,仿佛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个吻似的,竟开始主动勾住了他。沈云疏眉头一皱,却没有将她轻易放开,反而动作更甚,强烈的气息将她倾覆,她几乎透不过气来,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掌控。原本稍稍尝试的主动,也被迫成为被动,尹湄不知不觉便被他搂入怀中,毫无挣扎之力。他不动声色的将沉重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尹湄被迫仰着头,感觉到他的动作不轻,像是故意要留下痕迹似的。好不容易循着间隙,尹湄艰难地开口,“矜严,不要这样……你的伤……”声音已经软得如同锤烂的年糕,粘乎乎白嫩嫩的,勾着人的耳朵,让沈云疏心中一阵发麻。他轻柔将她搂住,“所以你……不要乱动。”不过沈云疏最后还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他搂着尹湄,闻着她发间的暖意和香气,看着她脖颈上的指印已经看不清晰,悠悠轻声道,“等我伤好些。”至于伤好些要做什么,沈云疏没有多说,但是他知道尹湄听懂了。因为怀中纤细的姑娘虽然假装睡着,没有言语,却已经是耳根通红。第二日,皇上亲自来看望沈云疏的伤势,沈云疏虚弱无比,仿佛一张纸片,看起来连下榻都难。“免礼,沈矜严,受了这么重的伤,就不要与朕行这么些虚礼了。”皇帝让沈云疏回榻上休息,见他虚弱无比,反而面色轻松了许多,笑道,“矜严身体变得这样虚弱,朕难辞其咎啊。”沈云疏见皇帝话中有话,心中清楚,他幽幽然看了一旁的郭元礼一眼,勉强笑道,“皇上与臣说笑。”“此次太子谋逆,若不是沈大人有勇有谋,恐怕朕此时已经是尸体一具了。”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应你。”“皇上,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沈云疏虽然虚弱,可吐字却依旧清晰,他不紧不慢缓缓道,“臣已多年没有回乡,家乡还有位伯父,如今年事已高,臣想携妻子回乡一段时间,家乡水土养人,臣也刚好休养一阵。”皇帝眼眸深沉的看着他,仿佛想要看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尹湄在一旁静静站着,手心已经紧张的冒了汗。她极少接触朝堂,如今是第一次看到沈云疏在圣上面前的模样。皇上如今对沈云疏似乎有些忌惮之意,反反复复试探,沈云疏看起来应对自如,可尹湄却知道,他身子略有些紧绷,此时正在病着,应对这场面,当也并不轻松。“休养?京城中可容不得你休养太久,朕老了,太子已死,储君之事,还需矜严你多多筹谋,替朕好好想想。”皇上笑着说。“皇上折煞臣。”沈云疏此时却一反常态,忽然伸手,握住了尹湄的手。尹湄冷不丁被他捉住手,一时紧张,当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顺势便倚在了他的身边,脸微红的垂下头来。“皇上,您几年前与臣说过,男人成家立业,立业重要,成家也重要,当年年轻气盛不懂风情,拒了不少皇上钦赐的姻缘。如今臣也算是开了窍,与夫人琴瑟和鸣,倒想借此休养机会,为我沈家延续些香火。”沈云疏笑道,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不远处的郭元礼。郭元礼额头上冒出青筋。郭元礼知道事情不妙,沈云疏定是猜到自己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话,故意用这话刺他。理智上,郭元礼知道自己不该有情绪,毕竟沈云疏此举分明是故意的,可沈云疏说的正是他最在意却又此生最为得不到的,他心中怨气顿起,却又不能流露出异常,只能硬忍着。他实在是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