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打扮？人鱼心里升起了不好的猜测，维诺不会也要给他买裙子穿吧。
怀里的青年“嗯？”了一声，扭过头去看光屏，而后小声道：“对，别人的人鱼都要打扮的，斯塔利也不能少。”
人鱼不会主动出门，但饲养人想带着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就会给人鱼的尾巴套上鲸骨裙，上窄下宽，能勾出细腰盖住长尾的一种裙子，是人鱼出门必备的一种衣物。
维诺兴致勃勃地打开了星网商城，到人鱼衣物专卖区浏览起来，“来，我们来挑你两天后去宴会的衣服吧，斯塔利想穿什么颜色的小裙子呢？”
人鱼忍不住闭了闭眼。
三岁之后，他就没碰过那种东西了，他现在这么大了，不想穿裙子。
“维诺……呜嗯……”银发人鱼把脸埋进青年的肩膀，开始委屈地小声哼哼，如同和主人闹起小别扭但又不舍得离开的猫，只抱着人不停撒娇，“不……不穿……”
自从斯塔利会说话后，维诺已经很久都没听过这委屈的哼哼声了，这会儿再听这委屈巴巴的声音，总感觉自己欺负了人似的，心底软得要出水。
黑发青年在人鱼怀里转了个身，面对斯塔利，把人鱼的脸从自己肩窝挖出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安抚人鱼。
“我也不想勉强你，但别的人鱼都穿，你不穿那就是裸奔去了啊，到时候大家就都看见光屁股的斯塔利啦。”
他如此语重心长道，对自己一心裸奔的人鱼崽充满老父亲般的担忧。
人鱼：“……”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感觉哪里不对。
为什么这人的关注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维诺往前凑了凑，被人鱼含吮出红润色泽的薄唇碰上了斯塔利的鼻尖。
“别的人鱼都有漂亮的小裙子，我的宝贝也得有。”
第46章不是所有要求，生活都会满足他的
“宝贝是想穿这条带蝴蝶结的红裙子呢还是这条印着碎花的粉裙子呢？”维诺浏览着人鱼商城的服装区商品，在琳琅满目的人鱼裙中挑花了眼，“你看这条绿裙子，闪闪亮哎，喜欢么？”
旁边的人鱼安静无声。
“？”维诺扭头，就看斯塔利满脸放空地仰躺在水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窗外的星空。
不喜欢，不想要，人鱼心想，维诺这个审美到底是怎么通过初等中学的艺术与审美考核的？
这可不像有了小裙子后高兴的样子啊，维诺有点迟疑，他也不想勉强斯塔利穿衣服。人鱼在水中本来就是光着身子的，鳞片和利甲就是他们的铠甲与武器，是人类一厢情愿的给人鱼套上衣服，赋予他们所谓的“羞耻感”。
“宝贝，我也不想逼你穿人鱼裙，但你不是想跟我去宴会么？到时候你可以去那里见到很多人鱼，也许还能交上朋友。”维诺慢慢跟斯塔利讲道理。
他觉得斯塔利肯定是能听懂的，只是这个小骗子经常装傻，自己不想配合的就装作听不懂。
“宴会上别的人鱼都是穿衣服的，就你一个人不穿，可能会被大家排斥的，”青年凑近银发人鱼，抬手摸了摸人鱼发顶，放低声音哄他，“我不想自己的宝贝被人排斥笑话。”
人鱼垂下眼睫，金瞳被半遮在长睫打下的阴影中，看着一脸诚恳的青年，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这个人让他穿人鱼裙，不是因为想把他当成玩偶玩装扮，也不是为了让他和别的人鱼比“美”，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因为和别人不一样而被嘲笑——当然嘲笑他的不会是同种族的人鱼，只会是人类而已。
维诺见斯塔利脸上还是有些抗拒犹豫，索性打开人鱼商城的服装区，把光脑从手腕摘下来递给人鱼，“来，你自己挑好吧？”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审美不太在线。
人鱼握住光脑，弓起腰背把脸埋入青年的颈窝，手臂将人紧紧抱住，像头委屈的大型野兽，“那……维诺和我，一起，穿。”
维诺：“……你别过分啊。”
“呜……维诺呜……”埋在他怀里的大美人又开始委委屈屈地撒娇了，低沉的尾音打着细卷微微上扬，勾得维诺心里发软发痒，只想把大宝贝好好哄在手心里，不让他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