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需要应该拥有么,你去随便挑衅一只虫兽试试,看它会不会翻过身来咬死你?生物对于恶意的挑衅会本能反击好么?】
【我知道了,少将是在反驳之前巨婴的某一个观点,就是人鱼攻击人类是被恶意教唆的。他的潜在意思就是如果没有人教人鱼这么做,那他侵犯人鱼的意图就应该成功才对。】
【人鱼欠你的啊?就该被你糟践呗?不被你糟践就是饲养者的错了?】
【为什么巨婴把人鱼想得就该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玩具似的?虽然人鱼的智力是低了点,但人家也是有基本的生物本能的好么!】
【……感觉有点悲哀,可以说人鱼承担了社会繁衍的大部分重担,但社会对他们的认同度并不高,人鱼至今还是人类的所属财产,更别说有些人觉得人鱼就是供人银乐的玩意儿罢了。】
谭遇偏头看着青年,面具后的目光紧紧锁在维诺认真的脸上,带着无人能见的占有欲。
他的青年,在试图跟这些人讲人鱼应有的权益问题。在维诺眼中,人鱼和人类一样是拥有捍卫自身的权利的。
谭遇舔舔牙根,慢慢伸开手掌,再次将青年的手握在手心。
这个人总是能一次次的戳中让他触动的点,让他的目光为他停留,让他完全不想放开手。
审判长微微皱眉,他好像知道维诺想说什么了,那就是人鱼的权益问题,但这个话题一直以来就是社会争论不休,没有个明确答案的问题。
人鱼虽然在社会中起孕育人类的作用,但他们本身的智力让他们根本无法独立生活,也就不存在“享有权利”的说法,因为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有“权利”。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任何生物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这种本能反应不能算“错误”。
他斟酌着开口,“法案里没有明确规定,但是受到威胁时发起反击,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所以人鱼在自身安全受损时发起的反击,也是合法合理的。”
维诺点头,“那换一种说法,我的人鱼对原告发起的反击,是否可以认为是我对自己的权益保护?”
这次审判长回答很利落,“可以的。”
其实维诺不愿这么说,因为这种把人鱼物化成个人财产的说法,不但否认了人鱼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还将他们的主观意识抹去了,好像人鱼只是个受人操控物件似的。
但在大众固定的思维模式下,如果维诺提出人鱼应该和人类享有一样的权利,他人不但不会理解,反而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所以就要站在他们能听懂的角度去说。
维诺看着一脸看戏状态的尼克勒斯,礼貌微笑,“那我在被药物控制引发失控的状态下,让意图侵害我利益的人受伤了,我有罪么?”
审判长沉默了几秒,“没有,就算你在这个过程中失手将对方杀死,都只能算是防卫过当。鉴于有药物因素干扰,使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在以你的利益为最高保护准则的情况下,你的所做都算是正当防卫。”
尼克勒斯:“?”他隐隐感到不对劲,他都已经说撤诉了啊,话题怎么好像又回到他身上了?
看着臭弟弟又开始慌乱的小眼神,维诺最终一字一句地问出了他想问的话。
“那么我要求意图侵害我利益的人为他犯罪未遂的行为付出法律责任,这合理么?”
审判长:“……合理。”好家伙,这简直合情合理又合法。
所以尼克勒斯这一波控告,不仅没有伤到维诺半点油皮,反过来还要被法律制裁。
真是极限一换零的操作。
今年的皇室晚宴审判长也看过,尼克勒斯就是主动凑到维诺前觊觎人家的人鱼,结果被维诺在众人面前下了脸,之后还被降职。
怎么这回还没长记性,就非要惹维诺少将啊?
审判长瞟了一眼尼克勒斯,看这傻孩子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维诺少将,又看向自己,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话可说的样子,感觉今天自己已经把一年份的无语用光了。
金发青年攥着拳猛的一捶桌子,愤怒到面容几乎扭曲,“但我又没有伤到你的人鱼!你也没有受到半点损失!最后反而是你的人鱼把我伤了啊!我都选择撤诉了,你难道还要落井下石反过来告我么?!”
本来轻轻松松看热闹,结果突然被一把火烧上身的尼克勒斯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维诺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自己明明没受一点损失,还要反过来让他这个受到伤害的人付出代价。
【落井下石?他在说他自己么?趁着人家家里没人就偷闯进去打砸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