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弋在外面坐了会儿,新闻联播片尾曲结束了方觉什么都没看进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哄哄肖小朋友。毕竟是个才成年的孩子。“在干嘛呢?”才一出声就把戴着耳机的人吓了一跳。肖纷迪把耳机挂脖子上,抚着胸口白了他一眼,道:“吓死我了你!你来干啥?”“抱歉。”岑弋直起来堪称钢筋混凝土,“来哄你。”“哼!”傲娇小粉蝶好哄得很,一听这话气就已经消了大半,“那你要不要我和你同居?”岑弋抿唇想了想,点头,“你睡你房间。”肖纷迪瞬间眉开眼笑了,“好!”这时,公屏区已经炸成了一锅粥。睡到半夜的时候,客厅的门发出奇怪的声音,被人用指甲刮蹭似的,刺耳得人汗毛都竖起来了。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从房间出来,面面相觑。肖纷迪拢了拢岑弋同款浴袍,“你也听到了吗?”岑弋点头,蓬松着头发开了门。肖纷迪面容严肃,如临大敌,一直拖鞋握在手里,时刻准备战斗。一团柔软的小白球顺着门缝挤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块黑白相间三角形的布料。肖纷迪差点一拖鞋下去了,生生收住了,不敢置信地问,“它……嘴里叼的……啥?”岑弋现在有点想吃狗肉,“内裤。”还是条女士内裤,黑白相间,蕾丝花边那种。两个人鸡飞狗跳地跟狗抢了好一会儿内裤,都内能让那小畜生从嘴里把那条内裤吐出来。尊老爱幼对男人而言,比半夜在街边小解被车灯照亮更刺激的,除了在别人家上厕所拉太多堵了马桶,还有就是,在三个班的联合公开课堂上,阶梯教室里,众目睽睽之下,从书包里甩出一条女士内裤,还挂男同学头上了。最后还见了校报,借着女士内裤套头门事件,肖纷迪迅速成为了校园名人,茶余饭后总会被拿出来嚼一嚼舌根。好在他听不到,听到了也假装听不到,没事儿人似的,倒也过得挺潇洒,除了贼鸡儿想吃狗肉,没有其他羞耻的想法。肖纷迪为了均衡肤色,这几天只要一见阳光就用手遮住较黑的一边脸,着重晒比较白的那一边,还随身携带小镜子,每天一有空就拿偷偷摸摸拿出来照照,他最近发现,两边脸的色差越来越不那么明显了,真的可喜可贺。这天课间的时候,他又悄悄拿出小镜子来,转着脑袋左右看看,发现没人看自己,这才埋着头,暗戳戳地开始仔细观察自己的脸。肤色深的那半边起了很多细细的死皮,脱翘起来的小块儿下方的新生皮肤是白的。突然,一个女人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镜中,一张脸惨白,眼睛鼓得圆溜,血红的嘴唇瘆人得紧,她阴测测地说:“你脸怎么成这样了?”“啊!”肖纷迪被吓得瞬间本能地把镜子紧攥在手里,小臂一曲,脱手而出,朝她脸上砸了过去。“操!”那女的猛的直起腰来,脸堪堪躲过了,镜子砸到了平坦的胸口,“小粉蝶,你跟我有仇啊?下手这么狠,要是毁了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我跟你没完!”肖纷迪这才看清楚这张“如花似玉”脸的主人是沙雕社社长晏旻旻。“你……”肖纷迪欲言又止,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神色僵硬,道:“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化妆了?”晏旻旻粲然一笑,“最近校妆网来教的,我化了两个小时呢,好看吗?”肖纷迪看着她涂超出嘴唇许多的口红和不知道敷了几层导致白得像鬼的皮肤,沉默了一会儿,僵硬地点了点头,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