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我忙得很,给你三天时间自己查,查不出来,你走人。”
荒唐!
魏如青咬了咬牙,不甘心地又把那盆花翻来覆去地看。
李管事挥挥手,让众人都散了。
“不必三天!”
魏如青突然朗声喊道,众人迈出的脚又缩了回来。
“我现在就能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她直起腰,笃定道。
李管事顿住脚步,眼底浮现几分好奇:“哟呵,说来听听。”
魏如青指着花苞:“看这里!盐水不可能让花苞死得这么快,而有一个东西可以——”
她略有一顿,“蛋清!定是有人往花叶上抹蛋清,然后在被发现之前,把花苞擦干净!”
李管事皱了眉:“鸡蛋清?”
魏如青:“对!如果只糊鸡蛋清,根系则死不了,如果只浇盐水,则没那么快让这花儿显露枯败之象。倘若花要等到送出去之后才萎,那就达不到嫁祸的目的了。所以,嫁祸我的人,同时用了盐水和蛋清。”
李管事扯扯嘴角,颇感意外:“这点儿细枝末节,竟也没逃过你的眼睛。”
那是自然,魏如青自认有几分观察的本事,毕竟从前很是需要这桩本事来讨好身边的人。
这花叶上,分明还残留了一点不易觉察的蛋清,干透之后反着光。蛋清糊在娇嫩的花苞上半天时间,足以将之闷坏。
她继续说道:“蛋壳可以肥土,所以厨房的蛋壳都会往咱们这儿送。而蛋壳磨碎之前,必须先清洗蛋清……李管事可知,这几日是谁清洗的蛋壳?”
李管事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谁处理的蛋壳,谁就可能收集蛋清,往这花上抹。”
魏如青抬眼,扫了眼还没离开的同僚们。有人听得认真,有人交头接耳,有人则埋下了头。
“怎么不可能呢!这四盆花,我是一样照看的,为何独独死了这一盆儿。我猜,动手的人要么是怕事情闹大,要么是想让李管事你为难,要你去得罪二位姑娘中的一个,目的倒不是为了陷害我。”
这话说得李管事脸黑下去。
魏如青知道,这事儿若只着眼在自己身上,李管事未必上心查。方才已经看出来了,他就是个不想麻烦的人。
可若此事牵扯到他自个儿身上,他就一定会把背后这个混账揪出来。
李管事脸颊抽动:“好!好!好!”
他突然地扭过头,厉声喝问,“近三日都由谁负责清洗蛋壳,统统给我站出来!”
这声喝问之下,有三个花奴战战兢兢地挪出人群。
魏如青终于能松口气了。
李管事指着他们:“都老老实实给我站好,等会儿我一个一个审问,是谁干的绝不轻饶!”
话毕,再次看向魏如青,“至于你,既然是有人加害,便不罚了。只是,这花儿毕竟是交给你负责的,我不管你今儿是否轮休,今儿出了事你就得担着。待过几日这花儿开了,你去送,没送到的那位,你自个儿去请罪。”
魏如青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李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