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的那三年,他每日如此,从未有一日松懈。全家他起得最早,天好便在院子里练剑,天不好便开卷读书。
魏如青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
“一日不练又怎么了。昨儿喝那么多酒,身子都还没缓过来,也不怕把自个儿练死了。”
齐靖再次起床失败,他回头瞄了眼扯住他的那只手,目光顺着这只手看向了魏如青。
她的脸上有一些不屑,还有一点不耐烦。
“求学、习武,不可有一日懈怠。”他说。
“懈怠了又怎样,你爹还能拿个棍子把你腿打青?”
齐靖扯出一丝笑:“此事不在于他打不打我。”
魏如青:“那就在于你放不放过自己。”
看着他那张酒后苍白的脸,微微皱眉,“你要是不肯放过自己,我也管不着。不过,烦请别来我床上吵我,我还想睡懒觉呢。”
说着丢开他的袖子,翻了个身,面朝里接着睡。
身后半晌都没动静,齐靖坐在床沿,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会儿,他又躺下了,又过一会儿,有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下次不吵你了。”
竟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哪来什么下次。要么你继续睡你的书房,要么你另给我收拾个房间住。”
齐靖没接这茬,却道:“我今儿不忙,陪你种种花?”
她撇撇嘴:“种花?那可真是难为你了。我看不必了,我怕你一烦就把我满院子的花全铲了,连根儿都不留。”
魏如青一说起这个,就气得彻底没了瞌睡。那花花草草好好长在泥巴地里,能做什么孽,竟要被他斩草除根。
环住她的手臂收紧了,背后传来他一声闷笑:“你乖乖的,我自然什么都由着你,也绝不动你的花。”
“嘁,”魏如青不屑,“这话该我说才对——你若乖乖的,我就什么都依你。”
不出意料的,她收获了齐靖一声嗤笑:“你在跟我开玩笑。”
魏如青:“谁跟你玩笑了。”
她转过身来,抬手推了推他,“去,到衣柜里帮我挑件衣裳过来,若挑得我满意了,我就亲你一口。”
齐靖微瞪着眼睛,盯着她。
“你去不去!”
“……你在试图规训我。”他皱眉,一眼看穿。
“不去算了。”她又转过身去,把被子整个往身上一裹,不理人了。
“魏如青!”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咬出她的名字。
不理!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床板有了动静……又过了一会儿,灯被点亮……再过一会儿,她听见衣柜打开的声音。
“这件?”
魏如青扭过头,见齐靖手里摊着一条藕粉色的裙子,伸到了自己眼前。
她摇头:“今儿还有块花坛要翻土,怕给衣裳弄脏了,还是深色些的好。”
齐靖稍有些垮脸,把裙子放回去,又拿了件湖蓝色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