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市局附近兵分两路,鸣寒驱车前往位于老城区的芭蕉路,那里是吴怜珊在雅福市的家。
越往老城区开,一路的建筑就越陈旧,雅福市的经济水平和竹泉市差不多,都比较落后,人们重复着机械懒散的生活,多少年也没有任何改变。
到了芭蕉路,鸣寒一眼看到琳琅满目的编织工艺品,原来这是一条卖工艺品的街。忽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摊位上,那里卖的编织杯垫似乎在哪里见过。
仔细一想,居然是在尹高强的面馆里。
谜山(32)
“这个垫子怎么卖?”鸣寒拿起一个巴掌大的杯垫,这摊子上的商品一看就是纯手工编织,每一个的花色都不同。
“三十块钱。”白发苍苍的婆婆露出慈爱的微笑,“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鸣寒笑着点点头,又挑了一个配色相近的流苏,“这个呢?”
婆婆说:“两个都要的话,给你算五十块。”
鸣寒爽快付了钱,又去其他摊子上看。小贩们卖的手工艺品大同小异,但其他杯垫给他的熟悉感没有刚才那个摊子深。再往里走,就是一排排老房子了。随便找个大姐一问,就问到了吴怜珊家的住处。
鸣寒不急着上去,在楼下的米线摊子买了份米线,一边吃一边等。
小贩陆续收摊,婆婆也挎着篮子回来了。鸣寒站起身来,冲她挥了挥手,“吴婆婆。”
婆婆一怔,以为鸣寒是买了又反悔,这样的客人她遇到不少,“小伙子,你……”
鸣寒出示证件,“你是吴怜珊的奶奶吧?”
婆婆吓一跳,“我们珊珊出什么事了?”
“你别紧张,吴怜珊没有出事,只是她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在医院和病人打交道,比较特殊。”鸣寒说:“所以我们需要对她做一个家庭调查。”
吴婆婆不懂这些,确认吴怜珊没出事,就放心了,说起吴怜珊的工作,脸上浮起几分自豪,带着鸣寒往楼上走,“上来说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宽敞。”
芭蕉街的老房子经过集体修缮,虽然有几十年历史了,但里里外外看着都还过得去。吴婆婆是个很爱整洁的老年人,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鸣寒刚一进门,就看到挂在客厅的编织挂画,很大,乍看很惊艳,但细细一看,比他刚才买的杯垫粗糙得多。
吴婆婆笑道:“这是我们珊珊学着做的,她小时候老是跟我说,要学编织学手工,减轻我的负担。现在她当了护士,比我有出息多了。”
吴婆婆给鸣寒到来一杯水,“坐吧,我去拿相册。”
鸣寒说:“相册?”
吴婆婆说:“不是要做家庭调查吗?”
鸣寒点头,“麻烦你了。”
吴婆婆将相册抱出来,翻了几页,忽然泪眼婆娑,“我们珊珊命不好啊,才几岁就没了爸妈。我这个当奶奶的又不中用,要不是靠着街坊邻居帮衬,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将她带大。”
之前的调查中,吴怜珊提到过自己早逝的父母,他们做低端服装生意,起早贪黑,几乎住在批发市场。一次进货途中出了车祸,两人都没救过来。
“珊珊她爷爷也走得早,我们那几年是真的孤苦无依。好在我年轻的时候跟着师父学编织,累是累了点,但能换钱。”吴婆婆哽咽着回忆,“珊珊当时还说长大了要当警察,我跟她说,警察都是男娃娃当的,你女孩子家家,怎么当警察?”
鸣寒说:“吴怜珊想当警察?这我倒是没看出来。”
“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太小,什么道理都不懂,就知道能抓坏人的是警察,所以就嚷着要当警察,给她爸妈报仇……”吴婆婆突然打住。
鸣寒说:“给父母报仇?”
吴婆婆尴尬地摆摆手,“没事,小孩子随便说说。”
鸣寒道:“吴婆婆,我们做家庭调查有个要求——不能放过细节。”
吴婆婆为难道:“这……珊珊她不让我说啊。”
鸣寒说:“难道吴怜珊做过什么不能让警方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