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眼中噙着一点水光,那飞扬入鬓的长眉悄然低垂下去。
“她修为不足,必是以魂力燃起这大日金焰,方得此威力。”
她烧死了邪魔,烧死了她的丈夫,也将她自己一起化为灰烬。
结束了。
这,就是他们要付出的全部?代?价了吧。
满天神仙谁也没再说话?,只围着这团熊熊燃烧的火,眉眼低垂地看着。
凡间大地,世人也仰头望着苍穹之上的漫天红光。
菁菁指着天上,好奇地问:“奶奶,神仙也放烟花吗?”
宋母回答不出,只是也望着天空,眉心不觉地皱起来。
今夜的天红得好似烧着了,绚丽得比今夜的烟花还要夺目,令人只是望着便忘记了呼吸。
逢春:“神仙才不放烟花,神仙又不过春节,上头肯定打翻了炼丹炉。”
菁菁:“肯定是放烟花!”
逢春:“肯定是打翻炼丹炉了!”
争吵间,微风起,院中的桂树摇得沙沙响,两个?孩子突然的一齐安静下去。
良久,菁菁撇了撇嘴:“还是等娘回来了,问问娘吧。”
……
那一场火,烧了整整一|夜。待火熄灭,原地空空如也,什么也未剩下。
这场浩劫就这么过去了,三界又恢复了太平。而付出的代?价,一直叫人难以忘怀。
天真的公主?沉睡了下去。
恩爱的夫妻燃烧了生?命。
而战神,虽然复活却又折了半条命进?去。
——元捷为了布阵元神大伤,哪怕是玉虚仙翁出手也差点没救回来。做师尊的自是舍不得徒弟,便就豁出去,大耗魂力才将他性命保住。
此后至羽闭关养伤,一晃三十年过去,才终于出关。
“哟,今儿不打架了,改下棋了啊?”玉虚拎着酒葫芦,飞落在了棋盘旁。
又是一年春天。
春草茵茵似软垫,他一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至羽落下一子,叹息着:“嗐,一直没恢复全,哪打得过这老?家伙,不打了不打了。”
凌虚仙翁:“嘿,自己技不如人,倒怪这些有的没的。”
至羽不接他话?茬,扭头问:“矮家伙,你这是去哪儿了,一身酒气?。”
玉虚盘腿,打开葫芦喝了一口酒,乐呵呵道:“广灵散人养出两个?好徒弟,前两日竟飞升了。散人高兴,请大家吃酒——嘿,你们没去,那真是可惜。”
凌虚仙翁不屑:“呵,酒有什么好喝的。”
玉虚:“哎哟,想?不到这话?竟有一日能从你个?酒鬼嘴里出来。”
打架打不过,棋也下不过,至羽一把推平了棋盘,索性跟玉虚聊上了:“人多不,可听?得什么趣事?”
凌虚仙翁:“……”
玉虚:“啧,人那可太多了!”想?了一想?,“趣事嘛,还真听?来那么一桩。”
“说来听?听?。”
玉虚也不卖关子,大嘴巴就这么敞开了讲:“你们可还记得,司命星君曾收过一个?徒弟,长得那叫一个?标志。”
“记得啊。”
“嘿嘿……”玉虚掩着嘴偷笑两声,“恋上她师尊啦!哎哟,这人伦可叫一个?乱啊。没事儿给师尊捶捶腿,添添茶,等司命星君察觉不对的时候,那姑娘已深陷当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