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鹰暴躁地催促着,岳芷林赶忙起身,又进了双霞洞努力。
她在洞中一直努力到子夜,才打着哈欠返回住处,累得倒床就睡熟了。
次日一大早,岳芷林刚睁开眼,就听到玉虚仙翁的声音远远传来。
“师兄啊,我来啦——”
她赶紧翻坐起来,脑子顿时就清醒了:“……”
一想到要切磋,这心弦就绷了起来。她忙收拾妥当出去瞅了瞅,山里清清静静的,并未看到玉虚仙翁和他那位新徒弟。
没一会儿,倒是松鹤找了过来。
“师叔直奔师尊那里闲聊去了。他那徒弟在来的路上有事耽搁,恐怕得午后才到。”
岳芷林很有几分无语。能回去睡个回笼觉不?
唉,睡不着,还是去双霞洞修炼吧。
却说玉虚仙翁直奔山巅洞府,把凌虚仙翁从酒坛堆里揪出来。
“都什么时候啦,你不兴奋吗!啊!”
凌虚仙翁不堪其扰,摆摆袖子:“走走走走走,去切磋台,赶紧打了赶紧了事。”
玉虚却一屁股坐下,把手一摊,道:“急不来的呀,我本一大早就带了大徒弟和小徒弟一起出发……途中我那小徒弟有事耽搁,大徒弟帮着处置去了,我只好先来师兄这里闲聊闲聊。”
一听闲聊,凌虚连忙把大袖子一挥:“……滚滚滚滚滚!”
玉虚却哪里肯走,笑嘻嘻地直接开了话匣子:“说来,我这小徒弟还有一段尘缘未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既然是我主动提出收他为徒,当然只好由着他与那凡尘藕断丝连。”
凌虚:“……”
“……他有两位友人下落不明,我便替他掐算了掐算。这一掐算不得了,哎哟哟——发觉他那二位友人竟早已枉死荒山野岭。今儿终于下得趟山,想着顺路,便让我那大徒弟领着他,去将遗骸挖出,择一块风水宝地重新安葬。”
玉虚滔滔不绝地说着,还发出了声感慨,“啧,人间最近真是乱得很呐。”
凌虚仙翁轰不走他,只好敷衍地“嗯”了声,斜靠在石榻上继续打瞌睡。
洞里持续回荡着玉虚叽叽喳喳的声音,很是催眠。
“对了,等我徒儿来了,这切磋就马上开打。师兄啊,你说咱是不是得赌个输赢。”
凌虚睁开虚眯的眼,不屑地“嘁”了声:“‘输’?老夫从来听不得这个字。”
想他这么多年叱咤三界,除了天尊和四方帝君压在他的上头,也就一个战神能跟他打个平手。
“输”?笑话。
玉虚仙翁却乐颠颠道:“这回不一样,我那小徒弟可是个修仙的天才!说来也是可惜,我本想让他学水系法术,那样我乐游在打架一事上也能多个人手,谁知他不喜欢打打杀杀,非要学救死扶伤……好嘛,做师父的哪有不听徒弟的,只好由着他咯。”
凌虚:“……”
玉虚:“我虽由着他选,可说到教,还是先教了他打架那几招,他学得可厉害嘞!嘿嘿嘿……”
这不,都敢跟崇吾山下战帖了。
凌虚不屑地摆摆手:“哼,微与这些日子颇有进步,想赢她绝无可能!”
玉虚:“那咱俩赌一把?”
见师兄并无兴趣的样子,立即使出一招激将法,“不敢?怕了吧!哈哈哈……你这就是怕了!”
凌虚仙翁把石桌子一拍:“笑话!老夫怕你输不起!怎么赌?你只管说!”
两个老头激动起来,好多年没这么兴奋过了。
玉虚想了一想:“这样。我家徒弟若输了,我便输你一坛千日醉。”
凌虚一不小心就咽了口口水:“这赌注倒不错。”
玉虚:“可你徒儿若没赢,那你输我什么?”
这可难到凌虚了。他琢磨了半晌,直问:“你想要什么?”
玉虚嘿嘿笑起来,笑得他直觉不妙。
“自师尊幻入虚空,咱们同门师兄弟好久没有聚一聚了。我若赢了,我要师兄去我乐游山小住。不斗架,不喝酒,咱就下棋、论道、聊聊天,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