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只能说:“我已经到岗了,出不去了!你乖乖在家呆着,很快就过去了。”
“明天晚上十点半,我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好好跟奶奶说,别叫奶奶着急。只是采访,防护做的很źǵ好……就这样吧。”
果果:“……”
林耀军气的呀:“胆子太大了!”他说张舒,“这孩子咋这样呢?”
张舒:“……”那些年,你不在,我忙着做生意,这孩子啥不是一个人干?晚上从城中村到火车站,路两边荒的很źǵ。
一到周末或是假期,十二点左右,她从村里走出去,走过荒地,来接我……怕我蹬着车上坡吃力,非要推一把。
那时候……人好像是木的,从未意识到那是危险的。
一如她一个姑娘家,走街串巷的去贴寻人启事。而今想来,竟是从未意识到,姑娘大了,其实那是危险的。
所以,她不是后来才胆大的,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真的很źǵ胆大了。
这一夜,两人辗转,睡不着。
桐桐跟于飞一组,要进重症,要跟医院沟通。医院是不同意的:“很危险!若是进进出出,反而会给防控带来风险。”
“我可以不出去!跟医护人员一样,可以吗?”
在医院的警戒线外面,凡是要进去采访的人员,都必须穿戴防护。
再三说明情况,人家也表示,尽可能少的人员进入,减少不必要的风险。
于飞说:“只两个人,不能再少了。”
那就穿防护服。
四层!四层防护服,四层口罩,护目镜。手套,头套,可以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露在外面的。
但是一层口罩都会叫觉得憋闷,两层就很难受了。这可是四层的口罩,那种感觉……桐桐都觉得憋的慌。
可于飞都四十九岁了!
桐桐问说:“于哥,还成吗?”
“成!走吧。”
桐桐主动接了设备:“我拿着吧!”
于飞不自觉的伸手去抠口罩挂绳,那玩意挂在耳朵上难受,四层,他的脸又胖,挂的紧,勒的慌。难受了当然就想要调整调整,顺便透口气。
可这太危险了。
“不能动!”负责对接的医院工作人员叫人取了胶带:“必须要克服本能,不能再动了。”
然后整个粘合紧:“只是有些憋闷,习惯了就好了。”
可憋闷,觉得呼吸不畅,人整个就刺挠,暴躁。
出了电梯,对着重症隔离的大门,她说于飞:“要不……您看看能不能调设备来,我年轻,觉得还行……这进去之后,还需要一层防护……我带着微型设备进去,你留在这里处理其他应急的问题,成吗?”
桐桐指着那一扇玻璃窗:“您看里面……地方逼仄,到处是医疗设备,咱们扛的这个,不灵活……”
于飞点头,“我试着问问。”
一问,台里就专门送来一台设备。
王桥和刘民富隔着电话一再询问:“如果进去的条件不允许,那就需要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