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跟小孩该怎么说呢?
“我都要上大学了,是大人了。”干嘛总是小孩小孩的。
“行!大人了。”桐桐把花生米往嘴里一扔,慢慢的嚼着:“你知道对于女性而言,相对自由的时间有多长吗?”
果果摇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问。
“大学毕业,如果不考研,工作一稳定,家里就催着结婚,结婚了又催着生孩子……可以说,从二十二三岁大学毕业,到二十八|九这几年的时间里,要把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全部完成!
立业、成家、繁衍子嗣,剩下的时间就是按部就班,抚养子女,赡养老人……要照顾家庭和孩子的话,几乎是不可能太久的远离自己的生活圈……听的懂吧?”
嗯!能!
“要是在结婚之前,不给事业夯实基础,往后的事业发展很受限。像是我们这样的职业,好容易拿到一个不错的职位,这一结婚,一生孩子,位置就会被人取代。之后,再想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那可太难了。”
果果:“……”好像有些明白了!就像是哪个电视台的主持人,结婚怀孕之后,节目没法主持了。等生完孩子,没恢复之前上镜不好看,然后就……慢慢的找不见这个主持人了。
除非是非常著名的主持人,人气高,那却不是谁都可以轻易取代的。
他不停的点头:“懂了!”
桐桐没动地方,却听见卧室那边的方向有轻微的动静,她也没回头,只装作不知道,继续道:“那你说,为了给以为打好基础,在结婚之前,是不是得把地基夯实。”
“要是再去有疫情的地方,那可不行!”果果喝了一口酒,然后一脸嫌弃的表情,好似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喝的东西还有人痴迷一样。
“想啥呢?”桐桐摇头,“我是想驻外,一年就回!”
“驻外?”果果就觉得,“驻外挺好的!”去国外而已,涨了见识,还是公派,好事呀!
“一是不确定会驻外去哪个国家,二是得出国一年,怕爸妈担心不同意出去……”
她是这么给果果说的,话是留下活扣了。
张舒默默的回房,没有再听。
回去她就睡不着,等听见孩子们都睡了,她才把丈夫摇醒:“给你说个事……”
林耀军睡的迷迷糊糊的,非把人给折腾起来:“咋了?”
张舒就把刚才偷听的话学给林耀军听:“你说不叫桐桐出去吧,她想出去。工作上的事,咱们帮不上,也不懂里面的深浅,万一拦了,耽搁她的前程,这也是一辈子的事……”
林耀军揉了揉眼睛,也跟着睡不着了。一直也不抽烟的人,今晚上突然就想抽根烟。
张舒又道:“可这出去了,一是安全不安全……听说国外乱,治安不好……”
说的是啊!外面有啥好的。
“二是……她不长心眼,你说跟小金谈了这好几年了,她这一走就是一年。像小金这样的,多少姑娘往上扑呢。寸步不离的看着,都未必守得住。她倒是好,还想着大撒手,出去一年,也不怕人飞了。说实话,错过了这个,可真就找不到第二个了。”
林耀军:“……先不提这个,她有事业心,这是好事!事业要是成了,要名气有名气,要经济能力有经济能力,那就不存在守着谁不守着谁了?你也说了,那样的小伙子,那样的家庭条件,想攀上的人多……
咱的家庭条件是这样,爹妈又不由她选。本来这个就比不上人家,这要是她自身再不过硬……你说,就桐桐那自尊心强的人,就是结婚了也不自在……觉得不匹配。”
张舒:“……”照你这么说,倒是不该拦着?
拦不住?你能拦住?
林耀军往下一躺,闭上眼睛:“这些年,咱也没顾上管她,她也样样都拔尖了。现在,她也不需要家里管了,咱反而管起来了……是不是也没有道理。”
张舒:“…………”
这一晚上,林耀军躺在床上,没睡着。
张舒睡不着,一个人去了厨房。在厨房轻手轻脚的腌制鸡蛋,好似这么忙碌着,就能排解心中的那股子不安。
直到第二天一早,四爷到了。
八点半,桐桐还没起呢,就听到四爷的说话声。她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往出跑,四爷正站在客厅里跟张舒说话,林耀军也才进门。
店离家近,张舒一个电话,林耀军三五分钟就回来了。
四爷跟林耀军打招呼,张舒扭脸说桐桐:“……好好把衣服穿上去!”穿着个睡裙就跑出来,脑袋跟鸡窝似得。
桐桐随手抓了抓,昨晚睡前还打了电话:“你没说要过来呀?”这个点到,只能是早上四五点的航班,“是有啥急事?”
“没急事!要睡就继续去谁,要洗就赶紧去洗……”
洗!洗了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