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的存折被没收了,她给金运达打电话:“你们去跟亲家谈,至于怎么操办,我会看着办。”
金运达急忙道:“您这么大年纪了……”
“我这么大年纪,是要我下厨呀?还是要我去采买?你还是觉得,我这么大年纪,没人再卖我面子?”
金运达:“……”行!由着您,您高兴就好。
挂了电话,金运达才跟韩英说:“魏姨喜欢桐桐。”
韩英就笑:“谁不喜欢?我看着也喜欢。该活泼的时候活泼,该文静的时候文静,怎么那么有分寸……姑娘家又漂亮又上进……”
在厨房取热牛奶的觅觅照常的给牛奶里泡麦片,泡坚果仁,又把黑面包泡在牛奶里,拿着勺子慢慢的搅拌着。
金运达叹气:“孩子受过苦,比一般的孩子都懂事!这也就是都稳当,要不然……这个年纪,怎么敢叫结婚?”
说的是啊!
从冰箱里往出取水的寻寻拧开瓶盖子,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韩英回头:“怎么又喝凉的?”
寻寻看了一眼瓶子:“哟!走神了……刚才想什么了,走神了……不喝了!”
去餐桌边把水倒到杯子里,又加了半杯常温水,这才端着慢慢喝着。
韩英起身过去看,摸了摸玻璃杯:“还是凉……”扭脸见女儿在吃一碗奇奇怪怪的东西,“饿了叫阿姨给做饭呀!这是泡了什么?”
“燕麦片,坚果,黑面包……别做饭了,怕胖!就吃这个……都快吃完了。”一边吃着,一边快速的把剩下的扒拉到嘴里,去洗碗池把碗勺洗了:“爸妈,不早了,我先上楼,睡了。”
然后快步跑到楼上,回房了。
“记得刷牙——”
“哦——”
寻寻把水喝完,指了指楼上,也上去了:“您和我爸也早点睡。”
金运达问:“钱够花吗?”
“够了!”花不了的。
因为桐桐的提醒,四爷开始留意这俩孩子。
留意的多了,他突然意识到问题在哪了,那就是这俩孩子的情绪——太稳定了。
在家里,他们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变化。
哪怕是开着电视看电视剧,或是看着小品,保姆笑的禁不住,这俩脸上都笑着呢,但这笑只是……笑,有表情,没有笑的情绪。
在成长过程中,韩英处于抑郁崩溃的边缘,从这俩孩子出生就开始了。所以,他们自小便知道不能刺激母亲的情绪,不刺激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可人是有喜怒哀乐的,这任何一种情绪,都是需要发泄出来的。
在家里不发泄,他们能在哪里发泄?
借着桐桐有空,四爷专门腾出下午的时间,带上桐桐,先去找觅觅。
在艺术一条街上,各种斑驳杂乱的涂鸦冲击着人的视觉,而在一处桥墩处,一排摇摇晃晃的木架子上,觅觅站在上面,正在作画。
画上是黑夜,黑夜里有绿眼睛,有血盆大口似是要吞噬过来,天色昏暗,电闪雷鸣。
四爷皱眉:“……”这跟挂在家里的画风格迥异!家里的画……她画的都是向日葵,说是最喜欢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