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孟祈年不打算再跟谈言说些什么,他率先下了车。
孟祈年没像之前那样,一再哄他,谈言觉着他这次是真的把一切都搞砸了,他惶恐不安,匆匆下车后,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偷瞄孟祈年脸色。
孟祈年面色平静,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没生气,谈言看不出来一丝深浅,一路上一直惶恐地跟在他后面,一直看他。
孟祈年也就任由他看,没跟他讲一句话,直至回到家,开门前,他对谈言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这是从地下停车场到等电梯再到搭电梯回到孟祈年家的五分钟时间里,孟祈年跟谈言说得第一句话。
谈言这一路上,一直在想他到底是又随意揣摩孟祈年心思惹孟祈年发火了,还是刚刚在车里没能在第一时间答应孟祈年惹孟祈年发火了。
越揣摩他整个人越深陷其中,以至于这一路他都魂不守舍,若非孟祈年从始至终一直拉着他,他可能走着走着都能一头撞在墙上。
孟祈年的话把谈言从纷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怔怔望着孟祈年,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他先在门外等着。
他还没理解透,孟祈年已经熟练的输入密码,打开门,走了进去。
谈言后知后觉想跟上,但孟祈年先一步关上了门。
他被孟祈年关在了门外。
望着禁闭的房门,谈言的心不停往下坠,他想了很多,是不是他胡乱揣摩孟祈年的心思,孟祈年决定给他一个教训,就像上一次来孟祈年家,他胡乱接孟祈年电话,没轻没重和电话那头的楚耀搭话,惹孟祈年不快,被孟祈年关在门外一样。
上次他还能哭,这次孟祈年已经三令五申跟他强调过,让他不要闲的没事干,随便揣摩他的心思。
一再被强调,他却还是揣摩了,谈言惊恐,连哭都不敢哭,就无措地站在门口。
孟祈年没那么多想法,他先进来纯粹是他这两周虽然已经把他养的那些宠物蛇送得差不多了,但有一条白蟒,胡谨言喜欢,一直留在他家里,上周胡谨言从美国回来,这周她发消息,说她回京了,今天下午要来拿,孟祈年早晨走时,把装有白蟒的保温盒放在了一进门的玄关上。
谈言怕蛇,让他看见,他能昏这。
他先进来一步,纯粹就是想把装有白蟒的保温盒放回二楼。
等他做好一切,重新打开门,谈言已经快碎在门口了。
其实孟祈年只离开了几分钟,但谈言却觉着过了一个世纪。
就跟久别重逢,想东想西,想了许多的谈言一个猛子,扎进了孟祈年怀里,死死抱住他。
他不想哭,但却忍不住,他的眼泪全滴在了孟祈年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