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就感觉有些后悔了。可现在后悔,明显已经太迟了。仔细思考了一会后,他还是有些不解地道:
“组织检察官到美国学习美国司法系统的先进经验,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会引起你们情报局的关注呢?”
见到雅格布·邦尼拉并没有拒绝,而是选择继续深入地讨论这个问题,西里奥·雷奇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一抹笑意,包含深意地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才道:
“我想邦尼拉先生一定没有听清楚我刚刚话里的内容,我说的是美国CIA和美国司法部组织的这次学习,我想邦尼拉先生不会不知道美国CIA是个什么部门吧!”
闻言,刚刚还有些疑惑不解的雅格布·邦尼拉眼神忍不住一凝,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西里奥·雷奇道:
“shit!这些美国人想要干什么?我们不是盟友吗?”
听见雅格布·邦尼拉的话,西里奥·雷奇脸上笑了笑,但眼神却渐渐阴沉了下来。
“呵呵……我们把美国人当成盟友,美国人可不只是将我们当成盟友的,在美国人的眼里,我们就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弟,我们听话的时候,他们自然会赏我们一口饭吃。
但自从我们重新恢复了和苏联的外交关系后,美国人就已经开始不再信任我们了,现在我们主动和刚刚打败了他们的华国接触,更是触动了他们的敏感神经。
所以,他们自然要想办法重新将我们掌握到他们的手中。”
这下雅格布·邦尼拉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西里奥·雷奇要试探他对美国的看法了,原来,这次他们要对付的竟然是美国。这让他马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悔恨当中,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等他把话挑明呢?
可惜,现在他想要当做没有听到都不可能了,只能有些委屈地眼巴巴望着西里奥·雷奇。
但西里奥·雷奇迎上他的眼神,却只是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对着他轻轻示意了一下,就一口吞了下去。
见状,雅格布·邦尼拉就明白,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开始认真思考起对方的话来。
可越想,他就越觉得憋屈,忍不住对着西里奥·雷奇道:
“我们巴西和他们是盟友,不是他们的附庸,他们凭什么干涉我们国家的外交政策,我们愿意和苏联建交,和华国接触都是我们的自由,他们凭什么干涉。”
听见雅格布·邦尼拉的抱怨,西里奥·雷奇也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道:
“这只是我们自己的想法,在美国人的心中,我们可没有资格和他们成为平等的盟友,真正能够获得他们认可的盟友,应该也就只有英国了吧!
可即便如此,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英国的,二战过后的这几年,你看看英国的殖民地还剩下多少。这些殖民地又是怎么独立的。
你觉得英国人真的愿意让这些殖民地独立吗?”
雅格布·邦尼拉是个聪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巴西学历要求最严格的检察官。只不过他原来接触的都是一些法律方面的内容,对各国间的关系并没有很深入的研究。
现在听了西里奥·雷奇的话后,他突然有了一种被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真实的世界竟然是这样子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复杂。
原来的他可能对美国并不反感,毕竟大家都是盟友,可现在听了西里奥·雷奇的话后,他对美国的态度可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对美国的警惕已经调整到了最高级别。
可他想了一会后还是想不通美国人这次的目的,忍不住再次询问道:
“美国人想要重新掌控巴西的话,和我们这些检察官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为什么要组织我们去他们那里学习呢?”
现在对雅格布·邦尼拉的问题,西里奥·雷奇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隐瞒。毫不犹豫地直接开口道: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们是想要大批量地制造亲美的检察官,然后,推动我们巴西的法律改革,让巴西检察官成为他们左右巴西政局的工具。”
对于,这些弯弯绕雅格布·邦尼拉接触的非常少,一时之间还有些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键,所以,只能不解地望着西里奥·雷奇,想要对方说得更具体一些。
在西里奥·雷奇看来,他已经说得非常明确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没想通,有些担心地看了对方一眼,他都有些担心,这个人选自己到底有没有选对了。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参与了进来,自己也不好不为对方解惑。
“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不管是谁,只要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就可以通过亲美的检察官,对这个人发起调查,然后将这个人送进监狱,换上一个听话的人。”
这下雅格布·邦尼拉算是明白了美国人的打算,虽然西里奥·雷奇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这个计划针对的绝对就是巴西政府的那些高层,包括了巴西的总统。
对一个检察官来说,如果自己能够发起对总统的调查,将会是一件多么辉煌的成就,他相信没有一个检察官能够拒绝这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拒绝。
所以,他的心中既有期待,也感觉有些浑身冰寒。如果真的让美国人得逞了,那么巴西的政府可能就真的要被美国人掌握在手里了。
毕竟,连自己国家公民选举出来的总统,都能被检察官轻易地送进监狱的话,那这个国家的权力,几乎就已经不再掌握在人民手中了。而所谓的民主选举,也就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
这对整个巴西来说,都将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如果总统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由检察官送进监狱,他还能够接受。可如果因为不符合美国人的利益,就找理由将总统送进监狱的话,他可就万万不能接受了。
仔细思考了一阵后,他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道:
“他们美国自己的检察官都没有这样的权利,凭什么让我们巴西的检察官,去他们哪里学习这样的内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