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点恻隐,不值得他去花再多心思,甚至为此去处理一些,可以预见的,可笑而无谓的麻烦。
所以究竟是因为什么,让前世的他,放任自己走到那样一个结果。
叶忱唇角牵出冷弧,自己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受她羁挂?
也罢,不过就是要他偿还,即便没有这份纠葛,对于可怜兮兮的小姑娘,他也愿意给予怜爱,但不能她在别个那里受的痛楚,也要他来体会。
现在他不过是更有理由和必要,来解开这段错情,避免小姑娘被不值得的人或事物所伤害,倒时哭哭啼啼的还让他不好过。
叶忱盯着心口的印记,目光越来越深,随着跳动的火光忽明忽暗,阴晦难辨。
或许不知道缘由,反而是好,现在他可以只是偿还照顾。
但,
千万别让他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
一定不要让他知道,才好。
第23章
这一夜,可以说是谁都没有睡好,天才蒙蒙亮,凝烟就睁开了眼睛,因为脚伤的缘故,不用去向公婆请安,她也就贪懒不愿意起,静静躺在床上出神。
她忽然感觉,这竟是她嫁入叶家后,最轻松的一日,不用时时刻刻维持好儿媳,好妻子的仪态,唯恐行差踏错,所有心思都用来想着,怎么伺候婆母,怎么能讨夫君欢心。
她用脸颊蹭了蹭枕头,以逃避的姿态,把大半张脸埋到被褥里。
玉竹和玉书看着时辰,端了水到东厢房,没曾想叶南容已经起身了,两人欠了欠腰,赶忙上去伺候。
“郎君今日起的真早。”玉竹端着清水过去。
叶南容没说话,拧了帕子盖到脸上,温凉的湿意让他头脑清醒许多,他不是第一次与妻子分榻而睡,可昨晚他竟没缘由的,辗转难眠了一夜。
“夫人可起了?”叶南容问。
“还不曾呢。”
她倒是好睡,叶南容冷笑着将帕子丢回盆里,他不在恐怕正合了她的心,不用日日与他虚以为蛇。
玉书见玉竹嘴皮子一动,一准没什么好话,抢先道:“夫人受了伤,也是该好好休息。”
玉竹暗瞪了她一眼,玉书低头避开,她只是觉得夫人也挺可怜,而且夫人确实代她们都宽和。
叶南容目光动了动,透过窗子往正屋看去,玉竹见状又道:“对了,奴婢清早遇见凌琴,听她说昨夜表姑娘因为伤口痛,一夜都没睡。”
“虞太医不是去看过?”叶南容问。
“是看过。”玉竹添油加醋道:“可虞太医说,表姑娘这伤口伤的不得法,很难才能愈合,没准还要留下疤呢。”
叶南容沉静的眉眼顿变眉头轻锁,玉竹又道:“凌琴托奴婢来与郎君说一声,若得空可否去看看表姑娘。”
叶南容沉声道:“我这就去。”
走出屋子,看着门窗依旧紧闭的正屋,他本想叮嘱丫鬟照顾好凝烟,可或许,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关怀。
叶南容眼底闪过一丝说不出是黯淡,还是嘲讽的情绪,头也不回的离开。
凝烟将放空思绪后,竟然一觉就睡到了晌午,宝杏宝荔进来伺候,后头还跟着个面生的丫鬟。
宝荔对凝烟解释说:“夫人受了伤,老夫人怕照顾不周到,所以特意让二夫人又拨了丫鬟过来。”
“奴婢丹枫见过夫人。”
丹枫五官平和并不突出,但个子高挑,谈吐不卑不亢,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凝烟朝她笑笑,“一会儿就让宝荔带着你在院子里熟悉熟悉。”
“是。”丹枫应了声,后退走出屋子。
凝烟眼里则多了几分思量,低声叮嘱宝杏宝荔,“你们回头熬药时,不仅不能让玉书玉竹发现,也要避着丹枫。”
两人齐齐点头,“奴婢省得。”
凝烟又让宝荔从自己嫁妆里拿了两件祖母给她补品,让拿去松溪院给楚若秋。
宝杏在旁边不舍得,夫人没少苛着她家姑娘的嫁妆,好些都是老夫人贴给的。
凝烟笑着宽慰她道:“表妹是因为我受的伤,我行走不便不能去看,礼总要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