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军的主将名为吴沛,其祖父在南陈时做到左屯田卫,负责在江夏训练水兵,虎门之后,也多少习得一些祖上练兵之法,在隋代不得重用,只是一个县尉的副手,在杜伏威起兵之后,自称江淮总管,成为了藩王,这吴沛因能够训练水师而得到了重用。“吴将军,发现了华国军队,正在上游青峡口集结,似乎要强行渡河!”“哼,他们总算按耐不住了,要有所动作,渡河,要看本将军肯不肯答应了。”吴沛上次击败了徐世绩的水师人马,对北方的水兵颇为不屑,这次得知大华皇帝御驾亲征,早就迫不及待迎头痛击了。“那罗昭云在北方威名很大,但是在南方,是水战,他们马步卒那一套不好使了,都传他从未战败过,那么这一次,本将军就打破他的神话!”吴沛颇为自信,对训练水师有经验,所以不惧北方的水师。周围的一些将领,闻言之后也都大笑起来,并不觉得吴将军自大,因为在淮河上面水战,罗昭云哪怕御驾亲征,也没有用,他并不熟悉水师,对于船舰和水兵的训练,北方军队一向是弱项。因此,都在幻想着,此次会一战成名,打破神话!“将军,请下令,全线出击,痛击华国水师!”“就是啊,给他们一些颜色,痛打落水狗!”有一名谋士谨慎道:“可知这次敌军水师主将是谁?”副将张淮安道:“据说是周法明,带来了五千水兵,几百艘大小船舰,其实大船不过二百,根据斥候回报,许多步兵简单操练后,也开始登船,要渡河到南岸,去支援钟离郡的徐世绩兵马。”吴沛听过此人之名,带着一丝轻蔑笑意,摇头道:“周法明,虽然是将门之后,但是,这些年对水师练兵也生疏了,不足为惧。”“这次我们重创他们的水师,截断大华进军方向,那对敌军的打击,也是非常巨大的。”副将张淮安附和道。其它将领也都纷纷点头赞同,主动请缨出战。吴沛见士气高涨,锐气正旺,微微一笑道:“出动七成主力船舰,碾压敌军,一举消灭周法明率领的水师!”“遵令!”众将抱拳,士气如虹。一个时辰后,数百艘的江淮战舰浩浩荡荡,出现在了淮河水面上,逆流而上,战舰上披甲之士,肃然站立。弓箭手、长矛手都各有阵列,一旦靠近敌军战船,弓箭射击,长矛近距离刺击爬上船舰的敌兵。由于大华军队在黄昏时候做出登船渡河的势头,当江淮军得到消息,迅速作出反应,战舰离开河滩港口出动,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当船舰浩荡逆流,接近大华水师的时候,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大华大小船只上百艘,借风顺水,沿河而下。月光下,战船上站满了甲士,不过,若是近距离仔细观看,其实许多站定的士卒,都是稻草人,外面披了甲胄而已。“咚咚咚!”战鼓雷动,在河面上响彻,激荡传开,于山峦上空环绕。吴沛指挥水师,七成的主力都动用了,战舰布满淮河水面,浩浩荡荡,要迎战大华水师。“哈哈,也不知华军有什么底气,敢这样正面与我江淮水师对抗,他们以为,在船上作战,与平地相同吗?”“就是,这一次,北方水师注定要一败涂地。”当最前列的战舰距离一箭半范围内时,大华战舰上的弓箭手,利用远弩,率先发起进攻。江淮军的弓箭多是软弓,射程只有对方的一半,所以,利用盾牌等进行防御。当两军战舰只有一箭射程内后,江淮水军开始放箭,此时,大华战舰上,弓箭手已经偷偷下跳水,利用竹筏撤走了,只留下一些死士,准备开始点火烧穿。其实,这时候,已经不用刻意自己烧穿了,因为江淮水师对于打水战还是有经验的,直接用了火油箭矢,在箭头是绑上火油布料,为的就是给敌军的战舰造成麻烦,可谁想到,大华船舰上放慢了木柴、油脂等可燃物等,一点就着,大火熊熊燃烧,很快吞噬了大船。就这样,数十上百战舰起火,借着风势和水流,冲向了江淮军的战舰阵型中。“华国军队疯了吗,哪有这样打水战的?”“他们这种与自杀何异?”许多前面战舰的指挥都尉都感到震惊。“不好,快转舵,撤退!”吴沛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下令撤退。数百条战船,在遵循将令纷纷调头,顿时阵形大乱。前方燃烧的战船,甚至已经冲撞上去。“轰隆!”“啊——”船体撞击,相互破坏,火焰传染,上面的甲士纷纷掉落在水里,或是被火苗沾身,哀嚎着,被迫跳入河里自救。后方的船舰在掉头,但是发现水中吊起一条条锁链,拦在河面上,一端在北岸,一端在南岸,盘在巨石上,然后有战马拉动,阻断了船体的冲力。两岸同时放箭,埋伏在岸边山林的弓箭手,对着江淮军的船舰,两面放箭,成了瓮中之鳖。哪怕江淮水师善于水战,但是这个情景,也是从未遇到过,前面有百艘战舰着火冲撞下来,两岸都是伏兵放箭,河里还有一道道锁链拉起,堵塞河路,使得燃烧的战舰不断串联过来。在夜色下,箭矢流星,大河上杀声震天,格外惨烈。:()江山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