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告诉她要理智,但?这?颗心一次又一次固执地重蹈覆辙。好像两股力量拉扯着她,一边是坚守了五年的道?路,另一边是向心而去的深渊。
“我以为。”她哽了哽声,“你没找过我。”
其实她一直想打听他消息,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至少?有没有安然无恙地回国。
自从分手后,樊枝刻意避免对她提到周家任何人,她也不?好问。向秦楚打听也冒昧,毕竟许多年没联系了。
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渠道?。
后来就想着如果他出事,周家一定会告诉妈妈,她多多少?少?会听见风声。或许没有消息,就证明他还好好活着。
——这?样让自己安心下来。
以两家的关系,他们想重新?找到彼此?都不?是什么困难事。她以为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就代表着他已?经彻底忘掉,更或许时过境迁,身边早已?有了别?人。
“确实没找过你。”他自嘲地勾了勾唇,“听我妈说,你也没打听过我的消息,我以为……我没资格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微垂下头,嗓音也夹了水声:“我想着,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一个人,何必来自取其辱。”
“但?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他轻轻握住她攥紧的手,“哪怕是抢,也要把你抢回来。”
“可你真的不?回北京吗?”她眼圈红红地望着他,满是心痛和惋惜,“要放弃吗?”
“什么叫放弃?”他轻松释然地勾起?唇,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指,“我想做的事从来没停止过,在这?里,在北京,又有什么区别??”
“以前我总想着要和父亲一样,觉得那才是正道?,可现?在我想通了,我与他本就不?同?,为什么非要走他的路?”说着,他缓缓抬头,坚定的目光淌进她眼眸。
“也许未来还会有机会,也许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去北京,去杭州,去任何地方。但?如果没有你,那一切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乔初意猛猛吸了口气,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一一,我还喜欢你。”他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她发心,气声里夹着颤抖。
乔初意埋低头,不?让他看见眼底的晶莹:“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让我想一下,好不?好?”
要不?要重新?开始一段前途未卜的感情,要不?要再放纵一次,要不?要自私地将他绑在这?里……
周序霆说了那么多,为他的决定找了那么充分的理由,但?她知道?,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她。
五年前精心铺好的路,如今又被他亲手斩断。
头顶传来他潮湿的笑意:“好。”
*
一夜之间,周序霆变得扬眉吐气了,见着时颂也不?再是暗戳戳地拈酸吃醋,甚至脸上都洋溢着即将胜利者的光芒。
乔初意去沙漠里面,他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她。
其实大白天哪需要他保护,绿洲附近都被军队包围起?来,那人如今孤立无援,除了渴死在沙漠,就是原地伏法。
坐办公室他守门口,会客他帮忙端茶送水,比打杂的小汤还敬业。
连食堂烧菜的大厨都换了人。
小汤看着从厨房送菜出来的男人,瞠目结舌:“这?咋……二号选手出现?了?”
乔初意清了清嗓,埋头吃米粒。
香喷喷的卤鸭头被放在她正前方,头顶飘来某人含笑的嗓音:“你喜欢的。”
十几?双眼睛盯过来,她整只脑袋都在发烧,恨不?得挖个洞把他塞进去,羞恼地抬起?头:“进去做饭吧你。”
“遵命。”某人笑得跟花一样。
邻桌战友们戳着碗里的米粒,个个生无可恋:
“完蛋,连长肯定没戏。”
“那可不?,瞅瞅人家对时医生那态度,再瞅瞅对他那态度,热脸贴冷屁股啊。”
“明显就是不?喜欢他。”
“麻了,他不?仅没戏,还抖M。”
鸭头是他昨晚托朋友从内地买了空运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冷链运输,一大早亲手处理下锅,完完全全是她怀念的家里的味道?。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偷学?了做糕点和糖水,桌上一盘盘漂亮得,仿佛把江南水乡的精致搬到了西北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