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快速从她身边窜过,就要往亭子外跑。姜嫔气急,伸手就要去抓李衍,同时跺
脚大喊:“快抓住那病秧子!”
钟粹宫的两个小宫女被人死死的摁在地下,其余人都去围堵李衍了。李衍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迎面来人的怀里。
他仰头,就见建宁帝阴沉着脸站在他面前,单手呈护卫姿态将他护住。
李衍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腿,面上惶恐,心里暗骂:跟了一路,终于舍得出来了!
姜嫔宫里人见到建宁帝,吓得齐齐跪下,三呼万岁。姜嫔抹去脸上的辣椒粉,眼珠子一转,呜咽一声,扑过来恶人先告状了:“皇上,您来得正好。臣妾方才见十一皇子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就过去问了他两句。他也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撒了臣妾一脸辣椒粉,臣妾眼睛都疼死了!”
那双被建宁帝夸过无数遍的眼睛,此刻红肿垂泪,再配上姜嫔明艳的五官,显得我见犹怜。
只是她才扑到建宁帝身边,就叫建宁帝一手给掀翻了出去,然后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姜嫔愣了愣,继而眼泪扑簌簌落下,委屈又深情的盯着建宁帝,声音娇怯婉转:“皇上……您这是做什么,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建宁帝声音冷冽:“说说,要给你做什么主?”
姜嫔立刻来了劲,指着李衍道:“十一皇子目无尊长,还想毒害臣妾,皇上,您快将他打入冷宫!”
抱着建宁帝的李衍小身板一抖,明显在发抖。建宁帝拍了拍他的背脊,看向姜嫔:“来呀,就依姜嫔所言,将她打入冷宫!”
姜嫔惊恐,不可置信,用力挥退过来的侍卫,惊慌大喊:“皇上,您是不是听错了,不是将臣妾打入冷宫,是将十一皇子打入冷宫!”
“是十一皇子冲撞谋害臣妾!”
建宁帝冷声呵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目无尊长?你个嫔算什么长?无缘无故诅咒一个四岁的孩童,还敢恶人先告状!十一是朕的儿子,就算没赐名也由不得你妄自揣测!”
姜嫔如坠冰窟,继而连连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就是同十一皇子闹着玩的,就是逗逗他!皇上饶命啊!”
建宁帝见她还敢狡辩,冷声吩咐:“来呀,把她眼睛挖了,嘴巴也毒哑了再丢进冷宫。如此恶毒,不配和她眼睛一样!”
不配和哪个一样?
姜嫔来不及思考就被再次
靠近的御前侍卫吓得惊叫连连,开始口不择言的喊:“十一皇子,十一皇子饶命啊!”
她身后被侍卫押起来的宫婢、太监也连连求饶:“十一皇子,十一皇子饶命啊!”
李衍终于探出了脑袋,伸手拉了拉建宁帝的衣摆。
建宁帝低头和他对视,声音严肃:“十一,生为皇子不可心软。你今日若是放了她,难保她来日不记恨,还要害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李衍抿唇又拉了拉他的衣摆,一双眼睛刚被水洗过,纯净又透亮。
建宁帝看了他了两秒,最终还是妥协:“姜嫔重打三十大板打入冷宫,其余宫人全部送去掖庭。今后宫内再有无辜诅咒十一皇子者,一律杖杀!”
哭嚎声死气,姜嫔一众人很快被堵了嘴拖走了。
建宁帝蹲下身抱起李衍,李衍圈住他的脖子,无声的哭起来。建宁帝拧眉,肃声道:“身为皇子,不许动不动就哭!”他不喜欢哭的小孩。
可是这次李衍却以往听话,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委屈,最后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呜呜呜,爹,爹爹是不是也觉得十一快死了就不见十一?才不给十一取名字的?”
建宁帝顿时一阵心虚:不可否认,他一直没给十一取名字,确实是怕这孩子夭折了,白废心力。
他睁眼说瞎话:“怎么会,爹爹是一直没想到好名字,等想好了,就给十一取。”
李衍哭得打嗝,抬头看他:“真,真的吗?”
建宁帝点头:回去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