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三人就起来了。喝着舍人端上来的热汤,三人讨论起了今天要做的事,不过讨论着讨论着,阆就发现了不对。阆说道:“秦兄,昨天我好像说漏了。”“除了昨天那两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是黔首,但案发那天没去田地里,这种情况也要排查。”“那这搜寻范围就扩大了。”秦落衡笑道:“这个很容易查出来。”“只需要问一下当地的田典即可。”“若是田典不知,问一下当天去了田地的丈人和老母就行,乡野间这种事他们比谁都清楚。”“现在你们分两路。”“阆去找旬乡的田典或者乡啬夫,询问当天没去田地的黔首,奋你则去找里典,询问一下乡里的将阳亡者。”“把有作案时间的人筛选出来。”“然后根据我们推出来的身高,进一步做下筛选,记得一定要多问几句,问下他们的邻居,这些人有没有干过‘盗伤人’的事。”“我等会则去乡口,问下乡口的老母们。”“她们这几日在乡口,有没有见到非是本地的,但整日却在附近鬼鬼祟祟无所事事的人。”“你们要记住。”“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要说别人是罪犯。”秦落衡提醒了一句。他就怕两人一时上头,直接说别人是罪犯。秦朝民风彪悍,若是没有证据,污蔑别人是罪犯,很容易就引起冲突,到时候,他们别说继续破案,恐怕自己就要被立案了。秦朝是严禁私斗的。阆和奋点头。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我们虽然急着破案,但还不至于这么冲动,再说了,我们连狱吏都不是,哪里敢做这种事啊?”闻言。秦落衡这才点点头。三人合计了一下,走出了乡亭。秦落衡径直去了乡口。他不会破案,但他却是知道一点,无论哪朝哪代,经常坐在村口的那群大妈,永远是最先知道流言传闻的,她们对乡里的情况也是了解最细致的。旬乡的乡口是条小河。秦落衡到的时候,哪里已经来了不少漂母,正在那捶洗着衣裳。秦落衡走过来,朝众人行礼道:“各位漂母,我是狱衙派来,侦破旬乡发生的那起盗窃伤人案的,我想向你们询问一下情况,还请各位漂母能对我知无不言。”闻言。众漂母却是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木棍,学着秦落衡的姿势,给秦落衡行了一礼,略显拘谨道:“上吏你随便问,我们要是知道,绝对会告诉你,铃也确实挺惨的,辛辛苦苦织了几年,钱结果全被抢了。”“还被捅了一刀,惨哦。”秦落衡道:“案发那天,乡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一个漂母皱了皱眉,“那天下那么大雨,各家修自己的‘封’、‘埒’都来不及,谁还在外面啊,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外乡的过来。”“反正我没有看见过。”“对了,葵,那个案件不就发生在你家附近吗?你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有没有看到谁从哪边经过?”这人看向了一旁的一个妇女。葵却是不满道:“去去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天我生病了,在屋里躺着难受嘞,哪有心思看巷子有没有人进出啊,再说了,那么大的雨,我又生病,怎么可能开门窗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秦落衡继续问道:“那乡里这几天有没有行为举止异常的人,就是他的举动跟往常有明显不一样,或者行迹看起来有点战战兢兢的人?”领头的那位漂母沉思了一下。连忙点头道:“有。”“还有不少呢。”“像那个惊,以前起的多早,最近起的晚多了,有时候还帮那个寡妇‘每’种地,一天就知道在地里傻乐,搞得谁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那点事一样,还遮遮掩掩的。”“那个‘田’一直嚷嚷着要写休书,写完后就直接跑了,结果好像是没去官府登记,又被官府抓了回来,还要被罚一副甲,这几天这两口子好像又好上了。”“还有”听着这乡里八卦,秦落衡哭笑不得。他是来询问案情的,不是来听这些八卦的,结果这些漂母聊得一个比一个起劲,他甚至都插不进话。到最后。秦落衡直接放弃了。他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听着。不言不语。在聊了一阵八卦后,漂母们终于想起了秦落衡问的什么,也是开始说起了乡里最近有些异常的人。漂母英道:“乡里正事不做的就那几个人。”“一个‘莫’,一个‘伍’,还有一个‘得之’。”“这个‘莫’,前段时间跟人通奸,被隔壁的邻居抓个正着,现在还在官府关着呢。”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伍’也是整天游手好闲的,这段时间还去集市的亭旗站着,不知道一天在想什么,不过没听说有什么恶习。”“‘得之’是乡长的子,以前经常欺负孤寡,最近似乎是收了性子,有时还帮着乡长跑上跑下。”“除了这三个,乡里好像没别人了。”闻言。秦落衡默默记下了这三个名字。就在这时。那个葵又开口了。“你漏了一个,还有一个‘达’!”“这人这几天其实挺奇怪的,时不时就出门溜达一圈,自己家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也不想着去干活,以前还:()大秦嫡公子